裴舒芬笑了笑,問楚華謹:“那京城的寧遠侯府怎麼辦?——世子呢?”

楚華謹收了笑容,反問道:“難道你還想帶著孩子一起走?”

裴舒芬沉默了半晌,道:“就算侯爺不帶他們一起走,也要給他們留條後路吧?”

楚華謹想起自己的身子,問裴舒芬:“那解藥你總得給我吧?”

裴舒芬冷笑兩聲:“我如今病著,回不去。解藥的事,侯爺這麼著急做什麼?難不成有了解藥,侯爺就不管這些留在京城的孩子了?”別人的孩子,裴舒芬管不著,可是她自己的兒子,卻不能白白在這裡做靶子送死。

“西南還有方姨娘呢。侯爺難道只顧著方姨娘和方姨娘的兒子,就不管我們了?”裴舒芬的聲音提高几分,有些尖細。

楚華謹皺了皺眉頭,想了半天,道:“就算要接他們,也得我們到了西南再說。”算是鬆了口。

裴舒芬閉了眼,仰身靠在床上,對楚華謹道:“快吃晚飯了,侯爺去給我拿些飯菜過來。”

裴舒芬躲在外書房的事,楚華謹瞞得死死的,這府裡暫時還沒人曉得,只是有些下人有疑心罷了。畢竟裴舒芬是女人,楚華謹是男人,一個女人躲在外書房,總有些不同於男人的東西暴露出來。

不過這些人也只是疑惑侯爺在外書房金屋藏嬌,並沒有想到別處

楚華謹自去給裴舒芬拿飯菜,等她吃完,才離開外書房,回到內院去歇息。

這邊鎮國公府裡,簡飛揚回到家,也跟賀寧馨說到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

賀寧馨聽了,愣了一會兒,才笑道:“寧遠侯這主意倒是不錯。——也可以正大光明去西南了。”

簡飛揚點點頭,有些感嘆地道:“看得出來,太子和聖上都有些為難。不過太子還是一力堅持要去,聖上雖然沒有當堂表態,可是也差不多了。已經發給文淵閣群議,明日就要下旨,後日便要啟程。”說著,簡飛揚突然有些不自在地看了賀寧馨一眼。

賀寧馨正暗自沉吟,瞥見簡飛揚的樣子,心裡一沉,問他:“你做什麼了?”

簡飛揚訕笑著道:“沒有做什麼……我先去沐浴。”說著,逃也似地往淨房裡去了。

賀寧馨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等簡飛揚出來了,忙迎了上去,追問他:“你到底做什麼了?”

簡飛揚將賀寧馨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將頭埋在她胸口,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我沒有……我想過,可是後來還是沒有說出口。”

賀寧馨鬆了一口氣。她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可不能再跟著簡飛揚一驚一詐了。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如果聖上下旨命你去,我絕對不會攔著你。可是你要知道,如果是你自己請旨,效果就不一樣了。—聖上那個人,只能他與你,不能你去要的。”賀寧馨撫著簡飛揚的黑髮,低聲在他耳邊叮嚀。

簡飛揚“嗯”了一聲,抱著賀寧馨親了一下,道:“安置吧。有話明兒再說。”

這邊宏宣帝回到後宮,徑直去了皇貴妃的鳳栩宮裡。

皇貴么妃正讓小廚房備了膳食,要打發四皇子用晚膳了。

看見宏宣帝緩步走了進來,皇貴妃忙起身相迎,笑著對宏宣帝問道:“陛下今兒怎麼到臣妾的宮裡了?”

宏宣帝這段日子,倒是來皇貴妃的宮裡來得少了。

後宮又進了一批新的年輕貴人,宏宣帝隔一天召幸一個,只有初一和十五這兩個日子,才到皇貴妃宮裡歇息。

皇貴妃年歲也大了,自然不會去跟新進宮的年輕妃嬪們爭寵反倒常勸宏宣帝注意保養。

宏宣帝也不是不知道保養,只是他作為皇帝,如今能讓他心情放鬆的,也就是和這些年輕不知事的貴人們廝混的時候。對他來說這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