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更意外簡飛揚居然也被派著跟了過去。

不過仔細再想想,聖上此舉也不算突兀。

簡飛揚一直是聖上最信賴的臣子,而且簡飛揚對西南的羌人,有莫大的震懾能力。有簡飛揚去西南坐鎮,自然可以讓那些有心想到大齊國境之內劫掠的羌人好好三思而後行。

這樣太子的安危就有了一定的保障。

不過有居心叵測的寧遠侯楚華謹在旁邊相隨,賀寧馨也能想象太子如坐針氈的境地。

賀寧馨嘆了口氣。她看得很清楚,皇帝立太子的心,其實並不是特別堅定。若是真的將大皇子當太子看待,是絕對不會讓他跟著楚華謹去西南賑災的。

簡飛揚聽了賀寧馨的話,沉吟半晌道:“可是寧遠侯說得也有道理。太子乃一國儲君,才是最能代表聖上去賑災撫民的。”

賀寧馨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寧遠侯這話,也就是能胡弄一時。你想想,照他這麼說,那欽差大臣都要由太子去才行。若不是太子代皇帝出行,就不配宣揚皇命,做欽差大臣。——照寧遠侯這種說法,以前那麼多位欽差大臣,根本都是不被臣民們接受的騙子!還敢拿著尚方寶劍去招搖撞騙,簡直要罪加一等,抄家滅族才是!”說得十分諷刺。

簡飛揚想了想,笑道:“當時你真應該在朝堂上,直接駁了寧遠侯的話才是。”

賀寧馨自嘲地笑了笑,悠悠地嘆了口氣。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接受男主外,女主內的。偶爾有女子對於外務稍有涉獵,就被認為是牝雞司晨。更有甚者,認為婦奪夫政,是要亡國的。——不知道哪一天,女人才能真正和男人一樣走出家門,平起平坐。

看著賀寧馨默默出神,不說話,簡飛揚忙安慰她道:“不如你跟我說,我去幫你說項去?”

賀寧馨忙笑道:“跟你說什麼?這是聖上和太子之間的事,哪裡容得我們這些人置喙?”

簡飛揚一點就透,低聲問賀寧馨:“你認為,其實聖上還在考驗觀望大皇子?”已經改了口,不再稱大皇子為“太子”。

賀寧馨點點頭,也壓低聲音對簡飛揚道:“這只是我的一點小見識。你看……………如果聖上想駁了寧遠侯的話,其實有很多種法子。不過聖上沒有這麼做,而是順水推舟,讓太子去西南賑災。可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聖上將太子派到最危險的地方,你說,不是在考驗他,是在做什麼?”其實更關鍵的原因,賀寧馨沒有說出來。

她知道,老寧遠侯的事,始終是宏宣帝心裡的一個結。

老寧遠侯有功,的確有功。若是沒有他,宏宣帝就不能復位。可是他也有過,且是滔天的大過。他覬覦神器,心懷不軌,甚至最後鋌而走險,試圖弒君自立。

這樣的大罪,足以抹殺他之前一切的功勞。

大皇子是宏宣帝的親生兒子,可也是老寧遠侯嫡親的外孫。若是宏宣帝一點芥蒂都沒有,他也不是宏宣帝了。

可是正因為他是皇帝,他不能讓自己心裡的好惡矇蔽了他的雙眼。更何況老寧遠侯謀反的事,其實還沒有大規模展開,就被宏宣帝和裴舒凡當機立斷,誅除首惡,將一切扼殺在萌芽階段了。

所以在大齊朝絕大多數臣民眼裡,老寧遠侯是扶持聖上登基的大功臣,又因為死得早,一切的罪惡還沒有來得及暴露,便湮沒在塵埃當中。寧遠侯楚華謹,在大家眼裡,還是忠良之後,三位皇子響噹噹的外家。

老寧遠侯的那些事情,本來就說不出口。他暴斃之後,宏宣帝還親往弔唁過,甚至賜了祭祀的田地,只差入忠良祠讓後世祭拜了。

這樣的大皇子,沒有任何行差踏錯,且是嫡長的大皇子,怎麼可能不立為太子?

而且他無論心性才幹,都跟宏宣帝極為相似。

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