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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只是徑自往前走,並不作答。
見他不說話,林邵久也沒有多言,直接扔過去一把車鑰匙,鑰匙順著一道精準完美的拋物線落下,楚天秦伸手接住:“多謝。”
他來的時候沒有開車,因此借用林邵久的。
林邵久的車都挺騷包,滿倉庫都是暗紅色,像乾涸的血漬,不過度張揚但也夠顯眼。男人選車的時候大概都會和自身性格搭邊,林邵久這些車全部改裝過,完全注重速度,直接拿去賽場上當賽車飆都沒問題。
不像楚天秦,永遠的黑色,效能穩當大氣,開起來順手即可。
回去的路上,楚天秦降下車窗,任窗外的風將自己吹得渾身溫度驟降,格外清醒。
他突然想,如果是江卓的話……他大概不開車,直接開飛機。
林邵久這回確實重視起江越的安全問題,加派的人手將醫院裡裡外外都層層包圍住,等楚天秦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江越還在安靜地沉睡。
他沒有先抬步走進去,而是輕輕合上門,對門口的看護詢問了幾聲‘他有沒有出現這麼特殊症狀’、‘有沒有中途醒過’,等看護表示一切指標正常沒有意外後,他才再度開門走進去。
天色微微有些黑下去,日暮黃昏,襯得江越整張臉的氣色變得更差了。
楚天秦拿過桌上的棉籤,仔仔細細地沾了點純淨水,抹在江越愈發乾燥慘白的唇上。可這並沒有多少緩和作用,江越原本粉嫩的唇依舊脆弱蒼白。
“你好像,很少在我面前露出這幅模樣。”楚天秦停下手,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江越聽的,“這樣蒼白無力的,羸弱的樣子。”
這話裡不難分辨出含著許多心疼與深沉。
江越在他面前‘胡鬧’了十一年。
但他一直都是活力四射地,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遭受到什麼樣的拒絕。好像什麼都不能阻擋他。
楚天秦從沒想過,會不會他的心其實一直都是這幅樣子。
早就被傷成這樣一幅軟弱、殘破不堪的樣子,卻還假裝眼底盛滿星光一樣地去照亮別人。
江越從十二年前就已孤身一人。
江老爺子離世,江卓的失蹤,江爸從不歸家的放養。
他們都走光了,只給他留下江氏集團這冷冰冰的四個字。
縱使他沒學過經商,也不得不扛起這個擔子。
楚天秦腦海裡回想起江卓說的那番話:“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我沒辦法陪在他身邊,但你可以,所以我不會阻攔你們。”
這番話在心尖不斷迴旋而下,最終沉出一番苦澀來。
陪在他身邊……
楚天秦輕輕地抓住江越的手,十指相扣,然後越收越緊,緊得好像他們兩人再也分不開一樣。
他沒有告訴江卓,其實他也不夠格。
楚天秦邊這樣想著邊將兩人緊緊相握的手貼在臉側,偏過頭吻了一下:“對不起,十一年來,總是不斷地推開你。”
當年那段不堪回首的真相其實很簡單,曲子森跟江越成了好哥們之後,曲子森消失了半年。這半年,曲子森沒有告訴江越他去做了什麼,只是整個人氣質都變了,變得戾氣萬分——後來才知道,他這半年找上林邵久,傳說中的久爺,求著跟著他去走軍/火、越境、販/毒,混了個南海一霸的名號。
他回來,想向江越求婚。
江越當時還不知道同性戀是個什麼東西,被曲子森狠狠抵在牆上試圖脫他褲子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曲子森那天嗑/藥嗑大了,江越搶過桌上的酒瓶往他腦門上砸這才逃了出來。
可曲子森像是魔障了一樣,對江越展現出勢在必得的瘋狂。
他一意孤行地認為江卓會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