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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是皇甫夜的王妃,可是,那又如何?”側著被打偏的俊臉,墨珣嘴角有猩紅而豔麗的液體緩緩流下,卻懶得伸手去擦,譏誚的牽動疼痛的嘴角笑笑,“她骯髒?是,她已經不是處子之身。呵呵,可是,在我眼裡,她可比某些人要純淨無暇得多!”
她在他眼裡,就如同月夜之下靜靜綻放的,出於淤泥而不染的雪白蓮花,真正的清麗脫俗,清雅高貴,傲然!
她那首張狂而浸透了無窮傷痛的歌賦,在那一天晚上,就如同毒藥一樣灌入了他的耳朵,他的心,令他深深震撼驚豔!
到底是怎麼樣的奇女子,經歷過了多麼多驚濤駭浪的事情才能沉澱出如此讓人心疼心悸的心境與悠遠?
“你還不準?呵呵,什麼時候,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都需要你來批准允許了?硃砂,你真把我當做你掌心的可供你操控的玩偶了?你以為,我的婚姻大事,需要你來同意允許?你忘了,就算是家族宗親堂全部的老傢伙加起來,不敢也不能做主我的婚事!”
緩緩的轉過臉來,墨珣涼涼的勾動了嘴角上的諷刺笑弧,漠然疏離得如同看陌生人的眼神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雪亮刀刃,毫不留情的狠狠刺入硃砂的眼內,胸口內,用力的劃過!
“珣!你……”彷彿被刺傷一樣,硃砂用力的捂住胸口激烈喘息著,踉蹌著扶著旁邊的竹桌坐下,蒼白臉頰上的豔紅盛放得更甚,如同一朵豔色芍藥。
珣,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你明知道,除了夜,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她憤怒而痛楚的視向墨珣,神色淒厲而猙獰,看似嬌弱不看的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如同凌亂在疾風中的一縷花魂。
張口欲言,硃砂發白的朱唇卻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悽絕的晶瑩淚珠,彷彿不能承受的痛,一顆接一顆的從她蒼白如紙的臉頰上滾落。
她以眼淚來抗議,譴責。
看著她,墨珣眼底倏然閃過一絲雪色的傷痛與悲憫,沉沉的抿緊薄唇,他捏緊雙手,輕輕的轉過俊臉,拒絕去看眼前這張絕美,淚花帶雨的悽豔容顏。
他知道她的苦,也知道她的痛,可是,這都不是她可以妄意傷害然兒的理由,她做任何事情,甚至是傷天害理野心勃勃,他都無所謂,畢竟這個世界上是成王敗寇,無論是功業還是勢力,都是踩著千萬人的白骨建立的。
但是,惟獨她對她下殺手,他絕不允許,也無法原諒。
她明知道他給了她碧香珠,也開口說過要留她一命,卻還是無視他的意願,做得這麼狠毒……
閉了閉眼,墨珣平復起心中翻滾的複雜情緒,冰涼的轉過身,留給瘋狂流淚的硃砂一個冷背,“你聽好,我不管你怎麼抓牢皇甫夜不讓任何女人靠近他,也不管你要耍什麼手段,我只要,她好好的。然後,時機成熟,我會將她帶走,你只需要記得,她,將會是我的妻子,這就足夠了。”
言畢,不給硃砂任何開口的機會,他的身影消失在屏風後,悄無聲息的遁去了。
留下硃砂,渾身冰涼的坐在竹桌旁,失魂一樣呆呆地看著屏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臉上的淚水漸歇,神色淒厲猙獰而慢慢冰冷,扭曲,殺機凜冽,一雙白玉般的纖手抓著竹桌的邊沿,以鳳仙花染得通紅欲滴的長指甲,死死的一點一點的狠狠地摳著竹桌上細長的縫隙——
“咯!”
一聲脆響,右手上那水蔥似的食指上的長指甲,竟然硬生生的折斷了!
須臾,硃砂面無表情的冷冷的捻起這枚指甲丟到地上,翻開那攤開倒放在竹桌上的一本沒有名字的薄薄的泛黃的古書——
被泛開的那一頁,第一行,赫然標示著一縷令人毛骨悚然的字——【子母蠱煉製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