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然後將它們放出來即可。記住,一定要在發作之前的一個時辰才開始動手,不能太早也不能太遲。早了,毒性還在潛伏,導引不出去,遲了,你就沒有力氣扎針了。”雖然現在體內的毒素已開始沿路侵襲筋脈,痛得厲勝男冷汗直冒,連拿針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發抖,但一想起繃著臉裝得老成持重的那個侄兒,厲勝男卻仍然開心得笑出了聲。

她心裡默唸:三十,三十一……四十六,四十七,四十八。

第四十八針下去,右手已經在劇痛中煎熬得不受自己意識的控制,絲毫動彈不得了。她咬一咬牙,拿起一旁早已準備好的匕首,毅然劃上一刀。

入刀很深,鮮豔的紅色立時從白皙的面板下湧出。

在客棧這樣的地方,弄得到處鮮血淋漓當然是太扎眼了,那湧出的鮮紅被她事先放在下面的瓷碗一滴不露的接住。

一個磁碗很快就滿了,好在她準備的空碗夠多。一碗,兩碗,到得第三碗時,那血液的鮮紅,總算沒有先前那麼妖冶了,開始成為有些正常的深紅色了。

暗自鬆一口氣,開始包紮處理傷口。

月十六,金世遺早早來到了西山獵場。昨日,校尉去通知他,因為李公公病了,所以訓練取消。他初聞這個訊息時,竟莫名的有些幸災樂禍。但他終究本性純良,不一會兒就覺得自己這樣想是不對的,他也不明白,自己何時就變得如此歹毒了。即便如此,即便意識到了自己不對,昨日一整日,他仍然有些幸災樂禍的,誰讓這個李公公曾經比這些死士更嚴酷的待過厲勝男呢。他甚至想,要是他一病不起,那就更好了。

可是今日一早,他早早就來到了西山獵場。只是因為,他的心裡,居然對那個李公公有一些小小的擔心。所以,就因為這小小的擔心,他居然今日早早的來了,這讓他自己也很莫明其妙。他原本是很幸災樂禍的,可是,一整日不見那個他討厭的人,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竟然就開始擔心他了。

遠遠的,金世遺就看見他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連走路也永遠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是他又是誰?

金世遺沒看出他和前日有什麼不同,也就以為他沒什麼大病。自己一點點小病就休息一整日,卻偏偏這樣對待被他訓練的人。金世遺十分不忿,竟十分希望他再生病,而且最好大病一場。

事情竟然被金世遺說中了,次月十五,李公公因病不到。

第三月十五,李公公因病不到。

第四月,十四日,金世遺和李公公接到聖喻:死士訓練結束,開始執行任務。

第七章(四)

獵場入口處,一百二十二人已經站好。仍是一百二十二,這三個多月嚴酷的訓練,竟然沒能裁汰掉一個人。厲勝男嘆息,果然還是太仁慈了,早知就該當以自己當年的訓練強度要求他們。真不知金世遺如果知道她現在所想,那善良的心裡,又該是怎樣的震驚。

她清一清嗓子,又拿出那種有氣無力的腔調,說道:“今日,透過最後一次測驗,你們就將是真正的死士了。現在,”她慢慢的環視了一遍,心裡有些猶豫,也有些不忍,頓一頓,仍開口道:“為了完成這最後一次測驗,你們兩個人組成一組,各自自願組合。”

組成一組?站著的準死士們面面相覷,難道又和第三次考驗一樣,要合作完成任務?沒有人說話,人們只是靜靜的開始移動,站到自己熟悉或者默契的人旁邊。孤身一人的,也在尋找著自己看來很強的隊友,希望能對自己這次的過關有所幫助。

傅文猶豫著要不要去心兒那裡。他很想過去,雖然這三個多月他進步很大,但是他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會不會拖心兒的後腿。想起第三次的測驗,他都有些後怕。

他正躊躇間,卻發現身旁不知不覺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