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下知道,罕拿又一次化身逃生了。

貝爾格掃視洞內環境,作手勢要挖地的雨衣人停下來,說了幾句德語,雨衣人從雨衣內掏出一個長方形扁盒子,從裡面取出一副鐵夾,經過摺疊,成了一個狀如羽毛球拍的儀器。

貝爾格以此儀器對著洞的黑暗深處,儀器中央的網格上有了“吱啦”的聲響。雨衣人面露狂喜之色,高舉兩臂,叫道:“瑪哈嘎拉!瑪哈嘎拉!”

何安下奇怪德國人怎麼會叫佛教護法神的名字。貝爾格作個手勢,制止雨衣人的喊叫,走到段遠晨跟前,說:“段先生,你不必跟我們了,我倆要到洞深處探尋。”段遠晨惶恐地說:“我受命照顧你們,不能離開半步。”

貝爾格陰了臉,道:“涉及我國機密,你不便在場。”段遠晨:“你國機密?可這是中國的地方,我要負責的。”

貝爾格使了個眼色,雨衣人的手槍對準了段遠晨。段遠晨看著雨衣人,笑道:“你是有嚴格家譜,一千六百年未與外族通婚的雅利安人吧?你有著輕微的特異功能?”

雨衣人點了點頭,他的五官有著完美的比例,面板白皙,如東方人般細膩。段遠晨臉色一冷,猛然撲過去,張嘴叼住了槍管。

段遠晨哼道:“開槍!”雨衣人扣動扳機,槍響清脆,洞深處傳出曖昧迴音。段遠晨的嘴仍叼著槍口。

何安下卻看到,在開槍的一瞬,段遠晨的嘴離開了槍口,他側頭閃過子彈,然後重新叼住槍口。

雨衣人怒吼一聲,連開五槍,段遠晨的嘴似乎始終含著槍管,但子彈卻打到了對面的石壁上,彈眼清晰。

貝格爾拍手鼓掌,段遠晨吐出槍管,道:“我沒有特異功能,但我有功夫。相信我,我可以保護你們。”

貝格爾笑道:“我們合作!”他向段遠晨伸出了手,擺出握手的姿態。他的手上戴著皮手套,可能覺得戴手套與人握手,不禮貌,於是他用左手摸到右手手套口,準備脫下來。

他的左手在右手手套口提了一下,段遠晨感到左腿有一種冰凍的感覺,然後聽到了徹耳的槍響。

何安下看到貝格爾的手套中指頂端破裂,冒著青煙。手套內應該藏著一把袖珍手槍,段遠晨左腿插上了一個微型針管。

雖然段遠晨迅速將針管拔出,但掙扎幾下,還是倒在地上。

貝格爾道:“我沒有功夫。”

段遠晨:“但你會欺騙。”

貝爾格:“不得已。”

段遠晨點頭,表示諒解。貝爾格瞥了一眼雨衣人,向段遠晨說:“我與這個青年一樣,有嚴格家譜證明,是一千六百年未與外族通婚的雅利安血統。我和他有輕微的特異功能,眼睛可以夜視。”

段遠晨:“看清黑暗中的東西,透過武功訓練也可以做到。我所修習的拳術,甚至可發展出蝙蝠的功能,看不見,卻可以感覺到。”

貝爾格:“那是放大的觸覺。漢人不是神族後裔,卻有許多奇妙的方法,可以達到近似神族的功能,但我們更推崇天然。等我們征服世界,再來研究漢人。”

段遠晨瞳孔放大,呆呆地看著他。

貝爾格:“你所中的是深度麻醉藥,近似於死亡。好好體會一下吧。”段遠晨閉上眼睛,如冬眠的動物般縮緊全身,就此不動了。

貝爾格看向何安下,何安下的右半個身子依然沒有知覺。貝爾格抻拉了一下手套,一個藍色針管立在何安下肩頭。

何安下忙拔針管,貝爾格擺擺手,說:“不要!藥水很貴的。”他一臉溫和,就像你多年的老朋友,向你提出善意的建議。

何安下愣了下神,還是拔下了針管。針管已空,貝爾格發出友善的微笑,表示遺憾地搖了搖頭。他轉頭看向雨衣人,兩人都流露出慎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