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得到的資訊卻少得可憐,因為他也是莫名其妙地接到姚家電話,在得知晴兒自個兒回到慈心院後,姚家人便要求他再次收留晴兒,他們決定撤銷對晴兒的收養權。

而且姚家人還口氣甚差的說:“若要真相就親自問晴兒!”

問題是,晴兒不說啊!

不過,紀驀捻鬍鬚,從她“失神失神”的狀態中,他“大概”猜出她是為愛傷神了。

怎麼說呢?他早屈指算過她的姻緣是在臺灣,他也知道這一段姻緣得來不易、間有顛簸難行,所以他也曾出言要她當心“情路難行”,只是不管他如何向包德林詢問,他也不清楚晴兒究竟是跟誰有了情?因為晴兒也有曾跟他透過口風,而姚家對包德林打去的電話也是採取不接的態度。

真不知晴兒是跟姚家結了什麼深仇大恨,讓姚家人如此對待包德林?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晴兒?晴兒!”紀驀再次叫道,都走了大半的路了,怎麼還找不到那女娃?“晴兒!怎麼連應聲也不會?”紀驀氣沖沖地走近前面順著山坡而下的一棟千年大樹,晴兒正一瞼憂傷地坐在粗如木板、微彎向地的枝阻條上。

看著她還當那枝條有若盪鞦韆般的前後搖動,也不須抬起頭來看他,紀驀忍不住地又是一聲雷吼:“晴兒!”

恍如殭屍般,她緩緩地、僵直地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後,隨即又慢動作地將頭垂下。

“這像什麼話?!抬起頭來!”紀驀站在她的跟前喝斥。

晴兒抿下嘴,她順坐地抬起頭來直視著他。

“你連爹都不會叫了?”

“爹”她再次順從地回道。

“你何時變成讓人操縱的傀儡娃娃了?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他氣得直跳腳。

“爹……我……”

“晴兒,求求你振作點好嗎?被‘退貨’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是不?何必鱉天愁眉苦臉的?”

聽到“退貨”兩字,晴兒是怒容乍視,心中的悲憤之情在想到那隻驢子姚民揚自以為是的將她定罪後,她的眼眶不禁氣得泛紅。

可惡的、該死的、他X的……一連串不淑女的串串詛咒在晴兒的心坎裡連珠炮地響起。

瞧見自己的女兒突然有“生氣‘了,紀驀是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她總算不再是位屍臉。憂的是她這會兒咬牙切齒、活像要將人吃下肚的模樣,實在不像他的晴兒。

他的晴兒雖然不夠溫婉柔順,可是總算是人面有桃花,哪會有這副母夜叉狀?

“晴兒,那個冤家究竟是誰啊?看你一臉要將他挫骨揚灰、剖腹剜心的痛恨模樣。”他搖搖頭俯視著她。

晴兒咬咬牙站起身子嘴硬地道:“什麼冤家?什麼挫骨揚灰的?我哪時那麼暴力過?”

“快了、快了!所謂‘相由心生’,你的臉已不若以往清麗,反倒是怒濤盡現,小心你小小年紀就要皺紋滿臉了。”

“胡說!”她轉過身子背對紀籌。

她才不信爹的胡扯、早上她還照過鏡子呢,除了精神較差外。還不是同樣的那張臉。

紀驀抑制住到口的笑意,他是故意逗她的。晴兒或許在經歷了一些事後心境改變了,在她回來仙羽峰的這二十多天來,他早注意到那張原本仍嫌稚嫩的臉多了幾許成熟韻味,另外也加添了幾抹深穩氣質。

若不是終日愁眉不展,她的這些改變都是自己所樂見的,畢竟過了十七年無憂無慮生活的晴兒總算跳脫了稚拙。

“當個悶葫蘆不怕悶死嗎?”他故意沉重地擰緊眉頭走到她的面前,“一吐為快不是挺舒眼的?”

“哼”晴兒嘟起嘴把臉撇開。

假仙嘛,明明嘴角眼角都有笑意,還沉著一張臉。晴兒在心中是更加地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