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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跟我說什麼?”
景蘊就站在距離三皇子一步遠的地方,任由三皇子打量、抱怨,面兒上卻一派雲淡風輕極為悠閒的模樣,好像他真的沉醉在了這美麗的景緻中,至於三皇子方才說了什麼,他是完全沒有聽見的。
三皇子見此不由氣急,壓著怒氣喝問道:“你可知當時我是真嚇著了!萬一你有個什麼,我該如何向皇姑奶奶交代?如何向芝姐兒交代?如何向我自己交代?你讓我將來怎麼面對皇姑奶奶,面對芝姐兒?縱是到了地下,我又該如何面對皇姑姑?”
景蘊見他情緒越發激動,斜眼朝三皇子身後那幾個內侍瞧了眼,三皇子自然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揮手間便令那幾人遠遠退開,給自己二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景蘊見此知道今日是躲不過了,垂眸想了想忽然問道:“皇貴妃娘娘的身子如何了?太醫院可有什麼說法?”
聽景蘊轉移話題,三皇子雖然心中不滿,卻仍忍不住嘆了口氣,露出滿面愁容道:“還是那樣兒,太醫院那些個太醫也不知幹什麼吃的,竟是一點兒頭緒也沒有。”
景蘊聞言亦是越發的皺緊了眉頭,追問道:“我離開這大半年都沒有一絲好轉?”
三皇子有些氣餒地搖了搖頭,不願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你不知道,自從皇姑奶奶病了,父皇遣了太醫院院使親自前去,皇后娘娘便以照料為名,不僅遣了身邊兒得用的女官,連內侍都遣了過去。”
說到這兒,三皇子便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巋然不動的景蘊,但景蘊眼中一閃而過的憤怒之情,卻沒有逃過三皇子的眼睛!
三皇子嘴角不由露出絲絲笑意,又極快斂去,狀似無意地趁著景蘊難得的心緒起伏淡淡地問道:“遠哥兒如今傷勢怎樣了?”
然而三皇子卻沒料到,景蘊心緒平復極快,聞言只是淡淡瞥了三皇子一眼,顯然已經將他的用心看破,卻也不再閉口不言,輕聲道:“顧遠的傷勢基本穩定。”
說完見三皇子似鬆了口氣似得,不由提醒道:“但顧伯父去世,他也是要丁憂的,殿下若有心,此時便該想法子將顧遠的位置拿在手裡才是。”
三皇子聞言挑眉一笑,滿是自信地道:“這事兒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那挑眉的動作竟是與景蘊平日裡的極像,不知道的怕還以為這哥倆是親兄弟來著。
景蘊見此也不再多說,再度將目光投向遠處一叢含苞待放的菡萏,三皇子卻是不由嘆了口氣道:“瑾軒當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不說景蘊比原計劃晚歸幾個月,好歹是平安歸來,有些事兒並不急著一時半會兒的,只要人在就好。可顧遠身受重傷,甚至安陽伯慘遭橫死!這些事兒他不能不在意,更不可能不過問!
但景蘊不說他也是沒辦法,十幾年的兄弟,他比誰都清楚景蘊的性子,之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逼他說點兒什麼,結果也就逼出了那麼一句而已,自己想要知道的,卻是半字未提。
三皇子頗為誇張的捂著胸口,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偏景蘊還是那樣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不由洩氣道:“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景蘊見此心中也是好笑,更多的卻是濃濃地暖意,在這被人稱作最是無情的天家裡,身為皇子的三殿下,能這般如兄弟般平等待自己,無論如何都實屬難得!
景蘊也不想把三皇子逼急了,挑了挑眉梢勾起嘴角淡笑道:“你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
三皇子癟了癟嘴一臉的嫌棄,正要說什麼,景蘊卻是突然正了神色道:“別的暫時還沒訊息,但有一點兒可以確認,這次的事兒與那位並無關係。”
三皇子聞言倏然一驚,壓著聲兒問道:“是意外?”顯然這話他自己也是不信的,果不其然景蘊緩緩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