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更怕她熬不下去再做出傻事,我可怎麼去見地下的…”她忽的說道,話說到這裡又停下,嚥下了那個脫口而出卻又不能出的名字。

“那怎麼辦?大夫人這邊要是能休妻早就休了。”採青也嘆口氣說道。

“只有說動月娘了,由她先提出來。”陳氏說道。

“少夫人怎麼會肯?少夫人其實是對世子爺一往情深的,當初太太你也不是沒有和她說,別應下這門親,她怎麼樣?轉頭去老太太跟前哭·害的太太你連東府的門都進不去了。”採青嘆口氣搖頭說道。

“哪個少女不懷春,更何況,世子爺又是這般身份。”陳氏說道,“老太太又是那般寵她,給她描繪那般好的生活,她一個孩子家又哪裡懂得世事無常,這時候,她想必明白了。”

採青點點頭。

“可是,如果少夫人提出來,東府這邊會答應嗎?自然·他們心裡恨不得立刻休妻,但畢竟是皇上指的親,休妻,怎麼也得報上去得了應允才成,侯爺,一向避世躲清閒,又怎麼會去做這等讓皇上生厭的事。”她又說道。

陳氏仲手掐了掐額頭,顯然這一點是最大的現實。

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燥火,伸手抓起一旁的湯碗,狠狠的砸在地“這個死老太婆!”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湯碗並沒有碎裂,發出悶悶的聲音滾到桌子底下去了。

“太太。”採青忙跪下拉著她的衣袖,“你別動怒·自己的身子要小心。”

“我這身子,我這身子早就該陪著老爺一起去了。”陳氏身形發抖,顫聲說道。

“太太,您別這樣。”採青垂頭掉淚道。

陳氏深吸幾口氣漸漸平復情緒。

“我知道,我要好好的,現如今只有我一個人了,我不能死。”她喃喃說道,伸手拉採青起來·“去·再給我盛一碗烏雞湯來。”

採青抹了眼淚高興的點頭。

夜色漸消,東方漸白。

晨光灑進室內·這裡的房屋闊朗,室內頓時明亮起來。

齊悅在床上伸個懶腰·掀開被子拉開帳子。

外間的阿如一宿沒閤眼,聽見動靜立刻進來了。

“少夫人¨”她咬著已經被咬破滲出血的下唇,神情萎靡的開口。

“我的天,看看你的樣子,好像我們活不下了似的。”齊悅笑道,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臉,“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措不及防失了陣地嘛,勝敗乃兵家常事。”

“少夫人,都什麼時候了,你就別說這個了。”阿如都要急的哭了。

齊悅嘆口氣,轉過頭看阿如。

“阿如,你要知道,我比誰都著急。”她說道。

阿如的眼淚頓時下來了。

“少夫人,你彆著急¨”她說道。

齊悅忍不住噗嗤笑了。

阿如見她笑了,哭的更厲害了。

“好了好了,我們來說說正事。”齊悅說道,一面轉頭對著桌上的銅鏡挽頭髮,“現在的情況是我們被你那個該死的混蛋世子一腳踹出來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再想法子回去。”

“少夫人,還有什麼法子?”阿如問道,帶著一臉的期盼。

齊悅將頭髮簡單的挽起來,對著銅鏡咬牙切齒。

這個混蛋!這個無恥的混蛋!

“告訴侯爺?”阿如說道。

齊悅搖頭。

“有什麼用,那是他兒子,誰再親也親不過兒子啊,媳婦去公婆跟前告丈夫的狀,那是一點好處也撈不到的。”她說道。

手扶著桌臺看著銅鏡,銅鏡里美貌的女兒面上亦是愁雲滿滿,齊悅重重的嘆了口氣。

原來是白忙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