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保護這個島子。他說,以前島上也來過許多國家的人,有德國人、法國人、英國人、紐西蘭人和中國人,但是他最喜歡中國人,因為他們對人總是笑臉相迎,愛開玩笑。

島上能買到的只有草蓆、用草編的手提包和檯布。這些東西剩的也不多,陸軍先頭部隊把大部分都買走了。平常這些土產的價格是二十五到五十分,現在生意一興隆,本地商人完全定了新價,他們總吆喝著,“一元、二元、三元。”

“虎丘”號的艦員第一次有機會消遣一下,但令人不滿的是,酒店的櫃檯和貨架早就光了。他們滿懷信心地到處跑,但最後只好用椰子汁和桔子來代替。有些人的休假是騎著租的馬在狂奔中度過的。

逛完這座小鎮之後,楊銘筠在港裡看到一艘漂亮的新船,這是一艘掛著荷蘭國旗的大型商船。這勾起了楊銘筠去荷蘭執行任務時對優雅的海牙和阿姆斯特丹的美好的回憶,楊銘筠在那兒呆了一段時間,同荷蘭人交了朋友。為了友誼,楊銘筠前去拜訪船長,如果可能的話,就討點、買點、借點或偷點蘇格蘭威士忌酒來。

楊銘筠被領上了船,受到了德?範萊特船長的歡迎。他是一位樂觀、矮胖的老水手,同他的國家的許多人一樣。講一口流利的英語。楊銘筠和他一見如故。他正在招待另一位荷蘭船長吉爾斯(他的船也在港內)。

楊銘筠和吉爾斯都用範萊特船長的高階荷蘭杜松子酒向他敬酒,並受邀留下來吃飯。船長身邊有幾個操炮的中國年青人。這幾個小夥子也同船長同桌進餐,那天晚上楊銘筠們這一小夥人過得很痛快。

那次吃飯也使楊銘筠回想起了荷蘭。美味的荷蘭烹調技術,既豐盛又正規,都是那個國家有名的酒飯。每道菜都配有合適的酒。當端上冷食和香檳時。只剩下一句祝酒詞了:“為盟國乾杯!”

對這位船長來說,這是一個十分幸福的夜晚。他接到了一封穿洋過海追著他達十五個月之久才接到的信。信上講,他兒子在荷蘭結婚了。信是他的兒媳婦寫的,信的開頭寫著:“親愛的爸爸”。這使他非常高興。

他笑了,說:“真沒想到,這個我過去總看著她拖著兩條辮子到處跑的小姑娘跟我的兒子結婚了,現在成了我的女兒。他們等著我回家,可是戰爭現在這樣。誰曉得我什麼時候能回荷蘭。他們結婚了,我很高興。”

當楊銘筠和大家悄悄離開這個港口時,除了10名重傷員傷勢太重未能送走之外,“虎丘”號的全體人員都上路了。林遵海軍中校堅持認為,只把那些生命垂危的傷員留下。他一再跟醫生說:“我想把所有能回家的人都帶走。你給他們最好的藥就是讓他們回家。”

楊銘筠他們當中有幾個人曾用書打賭,一口咬定要在這個小港口停幾個月,掩蓋他們的損失。現在兌現了,而且打心眼裡願意。

日子過得太慢,太長。楊銘筠是在往家走。在到達之前除了吃就是睡,無所事事。自然,話題轉到了戰爭上,轉到未來的戰爭發展,議論著日本人的裝備、戰術、人員和思想。這次楊銘筠算是過足了戰鬥的癮。還跟日本人打了仗,跟他們的“烈風”式飛機也較量過了,並看到了核爆炸。楊銘筠知道,就是在這樣兩線作戰的不利情況下。中國也能戰勝敵人。楊銘筠起先看到聽到的訊息,都是關於對陸軍和空軍對蘇聯作戰的。對於發生在太平洋上的海軍的英勇戰鬥所知不多。現在他親眼看到了,也體會到了,這裡的戰鬥的激烈程度,並不比蘇聯戰場差多少。

對於國內的媒體竟然忽略了海上的戰鬥,他一直心存疑惑。他知道,自己的那位聲名顯赫的父親也許會有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楊銘筠現在還不想見他。

楊銘筠終於回到了上海港,船剛剛進港,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停泊在碼頭的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艦。

這是一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