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就算停電了,也要給我根蠟燭吧,這看不到東西我有點怕,你說我上廁所的時候要是對不準地方多丟人啊……”

當然,他的要求依然沒得到滿足。而受此打擊,張智功也關了攝像頭,每天自我催眠的說:“他早晚要認輸!”

沒了林躍的刺激,張智功每天看看錄影上上網,或者透過連線看看下面賭場的情況,不時的也到一些網上的賭場玩兩把,日子過的,倒也算是逍遙……只要他不想到某人的話,應該算是。

這種逍遙的日子,一直到他哥將一個人的照片放在他面前。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了,魏老六從美國請來的應該就是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照片中的,是一個白人男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灰藍色的眼睛,淡金色的頭髮,神情有些靦腆,微微的帶著一點憂鬱。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也不知道他是發現有人在偷拍還是正好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嘴角帶著微笑,很含蓄的一個笑,和他的表情相配,看起來斯文優雅,如同舊式西方貴族。

“好像有一點點的面熟……”張智功盯著照片想了一會兒,“他叫什麼名字?”

“只聽說魏老六叫他傑克,沒有查到他的入境記錄,應該是不能見光的。你覺得他面熟?”

“也許是吧,也許不是。”張智功抓了抓頭,“我看這些白人都有點那麼相似,不過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我知道的那些大鱷,只要不是他們……”

張智功說著,就要把照片還給他哥,一抬頭,他就愣在了那兒:“哥,你看那個人,該不會就是……就是這個傑克吧。”

張智成一回頭也愣住了。

在分成四塊的電視螢幕上,赫然就有一個鶴立雞群的白人男子。

還是白色西裝,帶著含蓄而有點羞澀的微笑,對周圍人的注目視而不見,徑自坐在限量最大的一個桌子前,從衣兜裡拿出一捆嶄新的人民幣,慢慢的推給荷官。

賭場有專門兌換籌碼的視窗,但每一個桌子上,也可以兌換十萬以下的籌碼,不過這種兌換是單向的,也就是隻能用錢兌換成籌碼,而不能再將籌碼兌換成錢。

浩然山莊規模不小,名望也不小,但接待白人的次數畢竟不多,荷官開始也有些愣,不過總算訓練有素,立刻就收了錢,放在驗鈔機裡過了一遍,然後拿出了五個一千的籌碼,三十個一百的籌碼,就在他準備數五十的籌碼的時候,傑克說了句什麼,荷官愣了愣,然後又數出了十九個一百的籌碼。

攝像機只有畫面沒有聲音,但也可以猜出剛才那傑克說的應該是不要五十的,而且給了荷官一個一百的籌碼做小費。

“魏老六是想讓這個人來踢場子?他把咱們浩然山莊看成什麼地方了?”

張智功咬牙,張智成皺著眉沒有答話。

一年一次的賭局,賭的看起來是賭場的規模,但其實更是對中原地下勢力的控制。

的確,在中國黑社會是不可能有什麼大出息的,類似於義大利的黑手黨、美國的各種幫派,南美非洲那些甚至能推翻政府的武裝,在中國,起碼在目前是發展不起來的。

但是地下勢力可以做很多官面上不好做的事,在很多方面,更是非常的方便好用。在某種角度,政府其實也一直在利用著這些勢力。他因為特殊背景,在這方面更有得天獨厚的條件。

而且,賭場在斂財方面的能力也的確大於一般的行業,而就和其他的任何一個娛樂場所一樣,規模越大也就越吸引人。迪斯尼為什麼比一般的主題公園更有名氣?為什麼同樣是迪斯尼,日本的就要比香港的更吸引人?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面積。

不過賭博大陸在國內畢竟還是違法的,就算有遮蓋,也不能做的太過。所以要怎麼分配就是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