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道理一辯究竟。

這些僧人中,有元嬰期修士,有金丹期修士,也有築基期修士,甚至還有垂垂老矣仍是練氣期的僧人。

他們的力量相對於一些中小型勢力來說,仍然龐大,但相對於大勢力來說,卻已經非常微弱,更不用說和玄門天宗這樣的新興聖地相比。

但這群僧人還是自發的向著崑崙山前進,彷彿朝聖,又彷彿殉道。

許多自從大雷音寺破滅之後,便再沒有音訊,再沒見過面的同門,今時今日終於在崑崙山重逢。

師兄與師弟,師叔與師侄,太師叔與侄孫輩,乃至於師父和徒弟。

彼此見面之後,沒有寒暄,都只是合什一禮,便一起並肩前行,無聲的繼續上路。

或出於別的考慮,或者也關心玄門天宗論述因果之道的內容,或者感懷於一眾僧人的信念,神州浩土各家勢力,都沒有留難這些僧人。

便是昔年參加過滅佛之戰的勢力,也沒有難為他們,連大周皇朝,對於境內突然冒出來,自己在一直追剿的個別佛門餘孽,都採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唯有和大空和尚一起託庇臣服於大周皇朝的僧人,在大周皇朝限制下,沒有前往崑崙山。

但他們也陷入一種格外壓抑的情緒中,議論紛紛,開始不斷審視自家因果之道。

不管是大周皇朝的佛門弟子,還是那些前赴崑崙山的佛門弟子,他們心中都堅信因果之道的正確,但心中卻也都隱隱有些惶恐。

大德禪師和大寧禪師同時走火入魔,禪心受損,這已經不是巧合與個人原因可以解釋。

因果之道,是否真的有漏洞,是否真的有問題?

這個念頭,止也止不住的在所有佛門弟子心中升起,被他們不斷從靈臺擦除,卻又不斷重新出現。

大空和尚自己沒有前往崑崙山論道,也阻止了和他一起的佛門弟子前去,但他再次閉關。隨他一起的還有大寧禪師傳遞來的資訊。

他要弄清楚玄門天宗到底有何發現,然後再從中尋找錯謬之處。現在不能前往崑崙山,有朝一日也一定要去跟汪林等人辯個清楚。

白雲山中。一個青衣女子站在山腳下,看著面前一群僧人,輕聲說道:“圓信大師,你們真的要去?”

她面前是一箇中年僧人,元嬰後期修為,身後站著一群和尚,修為有高有低,但都神情凝重。

法號圓信的中年僧人點了點頭:“事涉我佛道統,貧僧等人責無旁貸。不得不走這一趟,去看看那玄門天宗中人,到底得出了怎樣的謬論!”

他身後眾僧人齊齊合十,低喧佛號。

燕明月看著群僧消失的背影,眉宇間隱現憂色:“大師兄,我感覺玄門天宗並非無的放矢。”

她身旁出現一個青年,正是林道寒。

此刻的林道寒比之往日,五官外貌看上去平凡依舊,可是卻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他比之前俊美了許多。

而且這種變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發生,每一個瞬間都在變化,雖然一個瞬間當中的變化極為細微。

“若是玄門之主所為。我相信恐怕是真的,若只是他那幾名弟子,則不好確定。”林道寒平靜說道:“但是大德、大寧兩位高僧盡皆禪心被破。恐怕他們真的找到了因果之道的漏洞,只是這漏洞本身。是否存在謬誤,還需要驗證。”

燕明月輕輕嘆息一聲:“昔年我們的先輩也曾與大雷音寺高僧論道。最後結果各執一詞,不了了之,如今玄門天宗……”

林道寒目光微微閃爍:“其實這些年來閱覽佛經,我對於因果之道的疑問也越來越多,但和先輩們一樣,疑問仍然只是疑問,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僅就我個人預感來說,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