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時,可地上已經有四五個菸頭了,時間顯然要更長一些。

“您認識一個叫馬爾丘克的疆省移民嗎?”不到三分鐘,王簡就忍不住了,率先改變了話題。

“聽名字應該不是疆省人吧?他們裡面有很多來自俄羅斯、哈薩克、吉爾吉斯和蒙古的倖存者,我真不太熟。”

聽到這個名字,洪濤就知道王簡傍晚被對講機叫走是幹什麼去了,半夜又匆匆回來想說什麼。馬爾丘克就是薩賓餘黨中不算太重要的一個小首領,來自哈薩克,

據江洋介紹以前是個在保稅區搞邊貿的商人,精通好幾門語言。這次和陶偉手下有接觸的就是他,被舉報的肯定也是他,從王簡嘴裡說出來一點不奇怪。可自己必須不能認,還得假裝不知道。

“……那尹利亞江呢?”王簡翻了翻眼皮,很顯然不相信洪濤的說辭,可又沒法證明,只好又說出一個名字。

“小夥子,你應該做做功課了。尹利亞在疆省移民裡不敢說特別普遍,也算很常見的。後面這個江是暱稱,只有長輩和朋友才用。怎麼說呢,有點像我們平時熟人之間使用的簡稱,比如老張、老李、小劉。

實際上這不是他們的名,而是姓,繼承父輩的名當做自己的姓,是傳統。只有極少數貴族和大學者,才有固定的姓。想具體說某個人,得加上他的本名。

在這方面內務部的培訓有點滯後,要批評!以後疆省移民數量會越來越多,和你不會沒有關聯,要是連名字都搞不清怎麼開展工作呢?”

尹利亞江是誰,洪濤更是心知肚明,街對面賣烤包子的老頭是也。江洋是真他媽的懶、也真他媽摳,找個告密者都這麼節省,不捨得把親信拿出來一個。

但同樣不能承認,還得和王簡打馬虎眼。這次不說不熟了,而是拿出導師的架勢,從民族文化與工作之間的緊密關聯方面提出了批評,來個反客為主。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替您的處境擔憂。如果相信我繼續說,要是不信,我吃飽了就走。”王簡可沒洪濤這麼沉得住氣,咬牙切齒瞪眼皺眉,還是沒忍住。

“你找時間也該去和焦樵一起釣釣魚了,如果嫌他職位太高不好靠近,就去找張柯。無論面對誰,除了父母,在社會上混都要沉得住氣。點火就著,除了讓別人看穿和利用,沒有半點好處。”

洪濤還是不為所動,慢悠悠的喝著茶,又開始建議人家該如何修身養性,不光有具體辦法還有人選,一下就是兩個。

“……等您知道我要的說的肯定就沒這麼悠閒了!”王簡這個氣啊,真想抬腿就走。破面條再好吃也是麵條,誰還沒吃過咋地。冒著犯紀律的危險來通風報信,卻沒有受到相應的重視,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多餘跑一趟,

“麵條來了……我看看啊,你小子命真好,是尖椒炒肉的。這玩意不是常有,先趁熱吃,一邊吃一邊說。我都混成這樣了還有啥可急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唄。別忘了,我身上可隨時都帶著大殺器,抓活的嚴刑拷打就別想了!”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拌麵做好了,兩碗麵兩碗菜,熱氣騰騰香氣撲鼻。洪濤很沒德行的伸出一根手指在菜裡扒拉了扒拉,又把手指頭放進嘴裡嘬了嘬。

“說吧,你帶來啥驚天秘密了!”直到廚師離開,外面傳來了笨豬的咳嗽聲,洪濤才示意王簡可以一吐為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