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怎麼樣?”

“好痛……好痛……”司姚怯懦地小聲嘀咕,一手捂住額頭,嚇得腿不住發抖,連站都站不起來。

司蓉已經走到陳濟面前,與陳濟四目相對,那目光依舊如往昔一樣冷漠。

陳濟看著司蓉,勉強嚥下一口氣,淡淡一笑:“要證據是吧?采苓!”

采苓聽到傳喚,快步走來,向陳濟、司蓉行禮。

“這趟桃葉入宮之後,朕就把她的安危交給你了。她走到哪,你也理應跟到哪。現在,你來告訴朕,她是怎麼落水的?”

采苓低著頭,恍如帶著幾分慚愧之意,答道:“回皇上,自從上次您交待不可盯桃姑娘盯得太緊、要儘量給她自由,奴婢每每跟著都不敢跟得太近。因此事發之時,奴婢相距太遠,未能看清。”

“相距太遠?未能看清?”陳濟重複了一遍,哭笑不得,“你為何要袒護她?就因為她是你的舊主嗎?”

“奴婢是實話實說,只看到桃姑娘突然落水,便趕緊叫人去救。奴婢沒有保護好姑娘,請皇上降罪。”采苓言辭肯定,言罷伏地叩拜。

陳濟無奈地走到廊簷邊上,仰頭望天,苦笑幾聲,又猛然回頭:“你們覺得朕找不到證據是吧?就算人人都沒看清、沒看見,桃葉自己總知道自己是掉下去還是被推下去的吧?”

“等桃葉醒了,如果她說是被推下去的……”陳濟環視眾人,陰冷一笑:“我扒了那個人的皮!”

司姚又如被雷劈了一樣,渾身打了個哆嗦。

孟雪緊緊握住司姚的手,雖然她在華林園時那樣勸慰司姚,但誰也不能保證桃葉醒來後不會跟陳濟告狀,就算桃葉不搭理陳濟,也有可能告訴田樂,田樂還是會稟報陳濟。

可是事已至此,她們只能硬著頭皮去扛。

孟雪也要想辦法替司姚減輕責罰,“莫要說淑妃沒有害桃姑娘,即便她偶有此等念頭,那也是張貴人之過。若非張貴人挑唆,淑妃根本不會去華林園,更不會攤上這趟渾水!”

陳濟聽了,略有不解:“如何是張貴人挑唆?”

孟雪見問,喜出望外,忙答道:“啟稟皇上,今日淑妃不過是照常去看望大皇子,不想張貴人在那裡,多次譏諷淑妃臉上刀疤,又說要去華林園看桃姑娘……誰人不知淑妃身上刀疤的來歷?誰又知張貴人安得是什麼心?

淑妃難免表現出氣憤之意,這才會被人誤會……可是淑妃到華林園,只是為了看看張貴人在不在,並不是針對桃姑娘。今日田醫正一直相隨,皇上一問便知。”

陳濟便探頭到屋內,問田樂:“她說的都是真的?”

田樂一向實誠習慣了,就點了點頭。

陳濟又轉回頭來,看著孟雪和司姚,冷笑著問:“然後你們並沒有在華林園看到張小宛,是吧?”

孟雪頷首恭維:“皇上聰慧過人,自然一猜即中。”

“好!真好!連朕的璇璣殿都敢窺視……”陳濟面上閃爍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握緊拳頭,目光掠過卓謹、采苓等人:“去把張小宛給綁來!五花大綁!”

田樂聽見陳濟在得到自己作證後就要處置張貴人,心中五味陳雜,她慢慢轉回身,走回桃葉床邊,不經意抬頭,忽然發現,桃葉裙下有血浸出,面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田樂失控地跌落了手中藥碗,再次撲過去哭喊起來:“桃葉……桃葉……”

陳濟聽見田樂的驚叫聲異常,瞬間忘了自己正在發脾氣,掉頭奔進屋來。

這次田樂再握住桃葉的手,她發現桃葉的手在微微顫抖,“她是醒著的……她在動……”

田源看到血跡,也吃了一驚,他還沒來得及用許多藥,並且方才灌下去的藥裡也有保胎藥,竟如此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