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笑著搖頭:“怎麼可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隻算京城,四大將軍也都勝過我。”

“哪四大將軍?”

“就是平東將軍陳亮,平西將軍霍璩,平南將軍趙盛,平北將軍荀翼。”到庭院正中,陳濟停步,“就在這裡,你站好。”

說著,陳濟將桃葉的身子扶直,推著桃葉兩腳前後分開。

“我們不用劍嗎?”桃葉歪著腦袋,好似一臉好奇。

陳濟笑道:“初學者應先練好基本功,不必急著用劍。”

“前腿彎曲。”陳濟一手將桃葉前伸的右腿按下,使大腿與地面平行,又推桃葉左腿膝蓋,“後腿蹬直,腳跟向外。”

桃葉收斂了笑容,按照陳濟的指揮紮好姿勢。

“身體重心在前腿,而非後腿。”陳濟又一次矯正了桃葉的身形。

只是站了一小會兒,桃葉已經感到了腿痠,“這是什麼造型啊?”

“這叫弓步,你今日只練習步法即可。”陳濟看起來很細心,也很溫柔,片刻又道:“換腿。”

桃葉便依葫蘆畫瓢,將左腿向前伸出,並彎曲使大腿水平,同時右腿向後蹬直,身體重心放在左腿上。

陳濟笑點點頭,讚道:“你記性很好,行動也利索,若自幼栽培,應該是個好苗子。你師父怎麼就沒教你習武呢?”

“大概因為我是個女孩子吧……”桃葉恍若揣測般作答。

陳濟又笑了笑:“看來你師父有些偏見,女子柔弱,才更應該學武防身。我以前見過一個姑娘,就是自幼習武,也很有天賦,她用劍雖略遜一籌,可長槍練得極好,每次看到她提槍,我都忍不住緊張。”

聽著陳濟說話,桃葉恍然間有點出神,不知怎麼就在腦海中描摹出滿堂嬌持槍與陳濟揮劍打鬥的場景。

那好像是一個正規的練兵場,兩人勢均力敵,彼此不退讓半步,可兩個人的眼神又並不像惡鬥,倒像是比武演練。

比了一陣之後,滿堂嬌累得喘氣,陳濟便先停了下來。

坐在邊上休息時,陳濟開始關心滿堂嬌:“怎麼這兩日給你爹送飯送得這麼勤?”

“不過是找個藉口出來散散心,不然婆婆哪肯放我出門?”滿堂嬌一手扶著長槍,長吁短嘆。

陳濟笑問:“你婆婆又為難你了?”

“自二哥去江州赴任刺史之後,有哪一日是不看臉色的?一會兒嫌我起床晚,一會兒又嫌我針線活做得難看,我簡直想立刻衝到江州去,把二哥給叫回來!這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滿堂嬌牢騷著,不禁拿長槍撒氣,在地上扎出一個個點狀的坑。

“過不下去就不過了唄!正好……我還沒成親呢!”陳濟壞笑著,湊近滿堂嬌。

“瞎說什麼呢?我要回家去了。”滿堂嬌一掌將陳濟推得遠遠的,將長槍放置到放滿兵器的鐵架子上,然後隨手拎起食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知何時,桃葉忽而感覺到被人拍了肩膀。

“後腿怎麼彎了?”陳濟的聲音將桃葉猛然從幻覺中警醒。

桃葉望著陳濟,輕飄飄問了句:“皇上說的那個姑娘……是誰?”

“你不認識,很多年前的事了。”陳濟並沒有在意,還繼續著他們的教學:“方才那是右弓步,現在這是左弓步。”

桃葉穩住身體,又努力紮好弓步。

“挺好。下一個練馬步,馬步是這樣的。”陳濟站到桃葉對面,作出馬步的姿勢。

桃葉便學著,雙手握拳、掌心向上放在腰間,雙腿左右分開,雙腳平行著慢慢下蹲,大約是平時雙腿從來沒有相距這麼遠過,還沒完全蹲到位,她就覺得腿拉伸得微微發疼。

“膝蓋不要伸過腳尖,腰向內收。”陳濟從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