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點了點頭,最後一次拼出全力:“我怕……害我的人……還會害我的女兒……求你……救救她……” 桃葉有點懵,可是眼前這個即將死去的女人的目光是那樣飽含期待,桃葉似乎不能不答應:“好!我想想辦法……” 女人露出了笑容,終於在桃葉懷中斷了氣。 不知不覺中,桃葉的眼淚落了下來,雖然素不相識,可這個女子未免太可憐了! 一個被公主搶了丈夫的女人,並沒有犯任何錯誤,就要被夫家休棄,最後慘死在這漆黑的夜裡,死前還惦記著女兒的安危…… “桃葉!” 桃葉耳畔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抬頭望去,只見陳濟跑了過來。 陳濟看到滿臉紅疙瘩、黑疙瘩的桃葉,還有兩個橫死的女屍,嚇了一跳:“你有沒有受傷?我聽見了刀劍聲和呼救聲,怎麼是你?” 桃葉意識到,陳濟也是尋聲而來,可是她心裡很難過,不想說話,只是抹著眼淚。 陳濟看了看桃葉懷中的人:“她是你的什麼人?” 桃葉搖了搖頭:“我們只是萍水相逢,她是王敬的髮妻,剛被王家休棄……” “原來如此……我原以為,公主為另嫁,這般對我,已是夠狠了!沒想到,還有更狠的!”陳濟望著橫死之人,長嘆一聲。 桃葉腦袋懵懵的,望著陳濟,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是公主僱傭了殺手?” “除了那對狗男女,還有誰能跟她有仇?為了成全自己的好事,真是喪盡天良!”陳濟的目光中寫著無望,他看著滿堂嬌,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未來可能的結局。 其實,在陳濟沒有這樣說之前,桃葉也這樣猜過了。 先前由於司姚公主的陳詞,桃葉一直以為王敬與滿堂嬌沒有孩子,今日方知他們是有個女兒的,有孩子的夫妻就算分開也會藕斷絲連,那麼滿堂嬌活著對於司姚終究是個禍害。 而且,以司姚的自私霸道,將來嫁到王家也必然不會善待滿堂嬌的女兒。 也正是因為如此,滿堂嬌在臨死前才會那樣掛念女兒。 “豈有此理!”桃葉一腔怒火,她放下滿堂嬌,抓住陳濟的胳膊:“我們去替她討回公道!” 陳濟無奈地搖了搖頭,勸阻桃葉:“小丫頭,你找誰討回公道?找公主還是找王家?你只是公主府的一個下人,我是一個剛剛被貶的罪人,你認為誰會聽我們的?” “她的孃家人呢?她的孃家人總會維護她吧?”桃葉望著死去的滿堂嬌,發瘋一樣地想主意。 “你也不想想,如果孃家有人撐腰,王家敢欺負她?”陳濟淡淡一笑,嘆道:“你可能不知道,王敬的岳丈幾年前就死了,且沒有兒子,滿家早就衰敗了,有幾個做小官的也和她是遠親,誰會願意為了她得罪司徒、甚至公主?” 桃葉越聽越怒火萬丈,咆哮起來:“因為她孤零零一個好欺負,就得慘死?連個伸冤的地方也沒有?” 陳濟思索片刻,低聲建議道:“若要伸冤,恐怕還是隻能靠她自己……” 桃葉對這個建議感到可氣又可笑:“你這不是廢話嗎?她都死了怎麼靠自己?” “若你帶她去鬼山,有沒有救活的可能?”陳濟似乎在暗示什麼。 被陳濟這麼一提醒,桃葉猛然警醒:對呀,鬼王應該是有能力救活滿堂嬌的…… 轉念之間,桃葉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陳濟不應該知道這些啊! 桃葉驚愕的看著陳濟,有些怕怕的:“你……你知道鬼山的……” 問到這裡,她又不知該如何問下去。 陳濟笑得有些神秘:“你在我面前還用得著隱瞞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來歷,可你與鬼山,必然是有些關係。我給你那珠寶箱子,想必也是藏在鬼山下的洞裡了吧?” 桃葉這才想起,她被送往鬼山時是帶著珠寶箱的,而次日陳濟來接她時已經沒有了珠寶箱……陳濟雖沒有問珠寶箱的去處,但他不可能猜不到啊! 想要救活這主僕二人,也得先把屍首運到鬼山才行,這可真是一件晦氣又累人的差事,而且他們沒有運輸工具,只能靠最原始的人力。 夜色深沉,趁著四處寂靜無人,陳濟和桃葉一人揹著一個,往鬼山方向前進。 桃葉不能像陳濟一樣有力氣,這不僅因為她是女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