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漲得通紅;雙緊緊握成了拳頭;整個人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眼神中又是激動又是振奮;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口中訥訥連聲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這四個字。不止是他;一旁的張旭亦是為此一幕瞠目結舌;捏著隨身酒葫蘆的竟不知不覺也鬆開了;任由那平ri視若珍寶的酒葫蘆跌落在地;其中美酒流了滿地;一時涓滴不剩。
至於天宮寺上下僧人並其他圍觀人群;早已是看得目瞪口呆。縱使十餘年周遊磨礪;自忖劍術天下少有敵的楚沉也是悚然動容;暗自忖度自己能否如此做到如此神技;最終嘆息地搖了搖頭。
這看似神乎其技的一;先是考較臂力腰力能否將長劍擲到高空;然後是考較眼力能否提前判斷長劍落點;最後方才考驗的是腕力能否承受住那長空落電龍的反震力;以及在千鈞一髮之際以小小劍鞘承接住長劍的瞬間洞察力。即便前兩者能夠做到;舉世用劍者成千上萬;能夠做到後兩者的卻是萬中無一。
儘管接下來鼓聲又起;劍勢再變;但楚沉卻已經沒了繼續觀賞的願望。他不動聲sè地往後退入了人群中;逆流而行硬生生擠了出來。當他悄然來到了空無一人的角門處時;鼓聲一時而收;久久的沉寂後便是漫天山呼海嘯一般的喝彩。他頭也不回地佇立片刻;面上露出了欽敬的表情。
“果然劍聖;名不虛傳……怪不得能夠讓畫聖繪壁;草聖揮毫”
裴果收劍而立;額頭卻也是大汗淋漓;可如此酣暢淋漓的一場劍舞;對於他來也是多年不曾有過;此刻心中竟是大為暢快。他看了一眼丟下雙槌正在揉肩的杜士儀;正要來到吳道子和張旭面前相詢是否滿意;突然只見吳道子大叫一聲筆墨來;待弟子忙不迭地奉上;他接過畫筆就大步來到了那一面早就預備好的長牆粉壁前;竟想都不想便重重落了下。面對如此景況;裴曇只覺心情大振;疾步趕上前;待要開口詢問時卻硬生生憋住了。
“吳生如今正是靈感如泉湧之際;有今ri這裴將軍劍舞;不止裴將軍這請託;恐怕他在洛陽城中諸寺觀積欠的那些壁畫;一口氣能補上一多半;果然令人歎為觀止”張旭長舒一口氣;這才有些癢地轉了轉腕;又看著過來會合的杜士儀道;“杜十九郎;我沒挑錯人;你這鼓聲和裴將軍劍舞天衣無縫;彷彿排練過無數次一般;端的也是一絕啊不過瞧著你弱不禁風;這戰鼓卻是激昂有力;莫非深藏不露不成?”
“來慚愧;剛剛太過投入;我如今是連都抬不起來了”
“劍光如電;卻也要鼓若驚雷相配。”裴曇哈哈大笑;解開披掛重新穿上素服的時候;見張旭已經到吳道子身邊觀瞻壁畫;顯見正在琢磨下筆之處了;他這才誠懇地致謝道;“為了先母遺願;卻不但勞杜拾遺答應了吳先生之請;又擂鼓以壯我聲sè;裴果在此謝過了”
杜士儀苦笑一聲;這才看著裴果道:“吳先生xing子如此;他要的東西;即便不是今ri;裴將軍以為我能推脫幾時?至於壯聲sè;雖則從前我見過公冶先生為我演過這一套劍勢;可先生的劍更多的是清絕凌厲;裴將軍今ri劍勢卻更顯沙場磅礴殺氣;足可令我一生回味。”
兩人交談間;杜士儀無意間瞥見了正在潑墨揮毫的吳道子;不禁驚咦了一聲;而裴果也隨之注意到了那一面不過須臾之間就已經墨跡淋漓的粉壁。兩人這一走上前;這才發現吳道子便猶如著魔一般在牆上飛快地繪著;筆下不曾稍停;上下之間衣袖颯然風起;恰是全神貫注已極;那持寶劍的神將;神韻氣勢竟是像極了剛剛場中猶如神兵天降的裴果
而在他們身後;天宮寺的老主持和其他僧人近水樓臺先得月;一時也都稍稍圍近了觀賞。儘管這是為裴曇亡母做壁畫以司紀念;可壁畫終究是留在天宮寺;如此傑作不但可以作為今ri盛會的見證;而且將是另一件無價之寶。於是;即便心中充滿了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