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之言;你和玉曜見都見過好幾次;還要再相會相知;讓那些恪守禮教的傢伙聽見;還不知道會怎麼指斥你不過……說得也是沒錯;若能得知心知意人;能夠相守一輩子;亦是人生一大樂事。不過;拉著我們兩個給你做擋箭牌;你好大的膽子

笑罵歸笑罵;可自己第一次做媒;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說不上是結果的結果;玉真公主仍然是笑得嫵媚而明豔。等到邀了杜士儀進小樓飲茶;她便若有所思地問道:“麗正書院修書固然是美差;但耗ri長久;你莫非打算長長久久在裡頭這麼閒擲時光?畢竟;六典也好;文纂也罷;都不是那麼容易修成的。

“此前升遷太速;這段ri子我打算先沉一沉。”玉真公主不是外人;杜士儀便索xing實話實說;見其果然在一愣之後;微微頷首表示理解;他方才繼續說道;“而等到這段ri子過去;我想出為外官。那時候以我的資歷;為一縣之宰應該已經夠格了。”

一縣之宰;便是縣令之職。在如今新進士的釋褐官只能是縣尉的情況下;能夠做到縣令;很有可能已經是等閒官員一輩子攀上的最高點;而杜士儀如此輕輕巧巧說出來;玉真公主卻並不覺得奇怪。畢竟;左右拾遺若是一朝得罪貶斥出去時;往往也能得縣令之位;更不要說杜士儀。然則縣有赤畿望上中下;遠近高低分得清清楚楚;去哪個地方;能夠收穫什麼樣的政績;幾乎是猜得到的結果。

“你想去哪?”

“還在思量;若是有了結果;必然會第一個告知觀主。”

“好;你若是敢和我打誑語;我就讓你一輩子娶不上合心意的妻子”

等到出了玉真觀;想到剛剛玉真公主答應了ri後和金仙公主會騰出地方讓他和王容“相會相知”;也就是等同於騰出地方給他們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約會;杜士儀忍不住長長舒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方才翻身上馬。想起玉真公主言說;王容陪著金仙公主去城外別業暫居了;他不由得惋惜地搖了搖頭;旋即才揚鞭說道:“走;回去”

人逢喜事jing神爽;有了這樣振奮人心的事情打底;杜士儀在麗正書院修書的效率何止一ri千里。短短五六ri間便將尚書省吏部的史料給查得七七八八;讓賀知章驚歎不已。

“照你這效率;豈不是短短三五年就能把這六典修齊?哎;你這小子別那麼心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一點一點慢慢來;拖個三年五載;清閒快活地過ri子……”

正當杜士儀哭笑不得之際;背後就傳來了秘書監徐堅的聲音:“賀老也不要一口一個慢慢來了。聖人禮遇我等若此;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中書舍人陸堅上書說;設定麗正書院靡費太大;徒勞無益;奏請免除。呵呵;沒想到從前有人奏請免除拾遺補闕;現在竟連麗正書院都被人當做了眼中釘。”

上次杜士儀被人半是挑唆半是情願地寫了一篇駁斥拾遺補闕當免除的文章;此刻聽到類似的事情;他不禁有一種微妙的錯亂感。而不同於那時候竇先等人挑了他出面;賀知章立刻就跳了起來。

“陸堅;他當初也在詔修六典之列;後來沒他的份了;他這分明是公報私仇哼;看老夫我寫一篇奏;把他駁得體無完膚”

“事涉麗正書院;我已經令人去稟報張相國。這等大事;張相國定然不會讓人佔了先去”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世人皆羨清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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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杜士儀對張說有這樣那樣的犯嘀咕;但他不得不承認;張說的確是一個有擔當的人。事涉麗正書院;作為領銜此事的修書使;張說的反擊有理有節。次ri;他便請了李隆基親臨麗正書院;隨即當著眾多修書官員的面;他便提到了中書舍人陸堅的那通奏疏;旋即更是義正詞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