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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緒紛亂間,有個聲音忽地在我旁邊淡道:“百萬去過小倌館麼?”
……
“那都是胡謅的。”我尷尬的瞥了一眼曲徵:“想正事呢,不要打岔。”
他卻未過問我說的正事是甚麼,只是微微一笑複道:“你對隱疾倒是甚懂。”
……
你孃親的,都說是胡謅了啊!
我猥瑣的笑了笑:“怎麼,難道你也有麼?”
答不出了罷,繼續撩閒啊?!
其實我二人相處,雖偶有親近,但大多止乎於禮,我只道曲徵雖詭計多端,但好歹是個君子,是以從不曾說過如此逾矩的言語。
熟料他溫雅一笑:“若我確是有,百萬可還要嫁與我麼。”
這下換我傻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然過一會便反應過來,這貨如此說明顯是想擺脫我,連這不入流的藉口都說得出來,說陰險委實是抬舉他了,簡直不要臉!
我果斷深情款款的道:“當然,無論曲徵你是何種模樣,我都嫁你。”
曲徵淡淡瞧了我一眼,彎起嘴角沒有說話。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整座桃源谷似是都空了,我回到房中一番收拾,為防萬一便將璞元假經縫在新衫中,細軟能拿的都帶了。谷中弟子家丁全神戒備,從谷外三里處到撤退線路都有人嚴陣以待,空氣似乎都嚴肅起來。
然此刻最凝重的地方,莫過於大廳中沉默相對的四人。
說到四人,是因為除了御非,御臨風,黑白無常客外,我與曲徵嫌屋內沉悶,便在門外感受秋高氣爽。
良久,屋內傳來烏珏憂慮的聲音。
“九重幽宮下這九幽令,向來認錢不認人。桃源谷在江湖上怎說也是一方巨頭,能出得起這般價格的人,只怕不多。”
御非恨道:“不知何人如此歹毒,竟借魔教之手加害桃源谷。”
白妗妗凜然道:“此幕後之人暫且不論,魔教貪得無厭濫殺無辜才是罪魁禍首。我不信只憑血月區區一個女子,可敵過我四人聯手。”
我偷瞄了曲徵一眼,四人聯手,顯然是未將我二人算在內。我這點花拳繡腿,還不夠給血月塞牙縫,被無視是自然;他們不知曲徵的手段,只當他不過入瞿門一年的新晉弟子,骨子裡仍是那個文弱的琴師,倒是有些小瞧人了。
“魔教自有魔教邪法,不得不防。”御非沉吟半晌,微微一嘆:“烏兄弟,若我這把老骨頭出個甚麼閃失,還請護我兒周全。”
我心下羨慕,有爹孃真好,臨到大難仍是記掛著孩兒。白妗妗忙道:“御谷主絕陣心法當世無雙,怎會有閃失。”
良久卻不聽御臨風說話,我甚至可以想象他捏著帕子一臉陰鬱的模樣,復又糾結起來,這貨到底跟我有啥仇?
正思慮間,卻聽曲徵在我耳邊低聲道:“百萬可想清楚了?金慕秋已出谷,你實是不必趟這渾水。”
“為民除害義不容辭。”我面不改色忽悠道:“曲徵你神通廣大,區區血月又怎是你的對手?”
“在下武功平平,如何幫得上忙。”曲徵一笑,絲毫不受我的馬屁:“我留在這裡,只為保全你的安危。”
言外之意,在我沒有危險的情況下,他是不打算顯露實力的。其實我猜想,御非並不知曲徵深淺,他之所以願我二人留下,原是指望瞿門肯出手相助罷。其實我心中亦打的是這個算盤,借瞿門之手除去九重幽宮是再好不過,哪知曲徵便似不覺身入險境,半分向門派求援的動作也無,而御非一方谷主,亦不願示弱開這個口,我便更不能明言了,否則以曲徵之聰慧,定能猜透我留在這裡的真正用意。
這樁事情,除卻我這等心懷鬼胎的,誰插手誰才是狗拿耗子……我暗自腹誹,卻想不到很快那個拿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