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體溫都要心中蹦跳想入非非是想怎樣!

然越是按捺,我便越覺著曲徵在看我,喜歡的人離自己這般近,雖然之前也同床共枕過,但那是醒了之後才得知的,完全不似這樣煎熬。

我輾轉了一會仍是無法入眠,索性睜了眼,小聲道:“你的傷好些了麼?”

曲徵果然沒有看我,只是淡淡望著起伏的窗紗:“昨晚換過藥,這幾日若不動武,大約半月內便可痊癒。”

這麼快定然是極品木血竭的效用了,我心頭美滋滋:“你要快些好了,等回去了還要收拾假御臨風和九重幽宮……”

“若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眼下還不能拆穿他。”曲徵沉聲道,復又一笑:“包括俞兮與非弓之事,百萬這般聰明,自然知道如何應對。”

話是輕巧,然我的過去似與假御臨風有些關係,這一層倒不可不查,只是比起這些,我更情願先滅了九重幽宮,為靖越山村寨老小報了血海深仇,再把那託鏢人扯出來鞭屍一百遍啊一百遍……

我想得開心,忽然意識到,這美好的前景是建立在曲徵幫我的基礎上的,然曲狐狸這般多的心眼兒,雖我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且他待我也不錯,但終究沒有好到能為了我做這些事的程度,弄不好還會連累瞿門。

這般一想我復又覺得不妙,眉頭蹙起,轉而發現曲徵在看我,他垂下眼眸,半晌淡淡一笑:“百萬,你似是極討厭九重幽宮,我自會幫你,那託鏢人害了你與鏢局,我亦會揪他出來,這個中緣由,我若不說,你大約很難心安。”

我背後炸起一片毛,這貨果然知道我腦子裡在想甚麼,只好撓頭訕笑道:“總不會因為我是你未婚妻罷……”

話音落了,我忍不住向他瞧去,有風透過窗縫灌入馬車,輕輕揚起他如墨的發,掠過白皙的耳垂與下顎。曲徵目色沉穩,淡淡回道:“自然不是。”

我面上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心中卻失望得難受起來,雖然我早知不可能因為婚約,但卻不願聽他親口這樣說。

“你可還記得,我與你定下婚約的原因麼?”

我怔了怔,忽然想起……那時他明知璞元真經是假,卻非要我與他回瞿門,我曾問過他緣故,結果……結果被他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給繞過去了!

“眼下我幫你的原因,仍是一樣。”曲徵緩道,一副傾世姿容卻淡無表情,現出幾分危險冷冽的氣息來:“我想要的,是真正的璞元真經。”

璞元真經,璞元真經,究竟有甚麼好?

我被他最後一句話震撼,心中旖旎盡去,老老實實躺在一邊。他言下之意,是幫我揪出託鏢人滅掉九重幽宮,便可得到真正璞元真經的線索麼,還是他早有預謀,只等對方送上門來……我胡思亂想了一會,終於抵不住睏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正夢見曲徵罰我抄寫璞元真經一百遍,忽然覺得身子一晃,迷迷糊糊便醒了,睜眼瞧見夢中人就坐在一旁,窗外日頭正大,他手中似是捏了個甚麼東西,放在窗格處把玩。

朦朧間我瞧了半晌,赫然發現曲徵手中便是阿牛送我的草蟋蟀,登時心下一個激靈,悄悄摸了摸懷中果然不見,不由得一陣心虛:草蟋蟀不是好好的收起來了麼,這貨是怎麼發現的,難道他趁我睡覺偷襲了我的胸前?……

“百萬醒了。”曲徵彎起嘴角,我咳了一聲,裝作剛醒的樣子揉著眼睛,便聽他接著輕道:“我在馬車裡撿了這個,你可知道是誰的麼?”

他明明就瞧見了阿牛送我的情狀,這會卻裝起蒜來。我心覺沒必要扯謊,反正他大約也不會在乎,便笑了笑道:“這是阿牛送我玩的。”

“這樣啊。”曲徵唇畔彎得更深了些,手指微微張了張,風兒一吹,那草蟋蟀霎時便沒了蹤影。我只來得及“啊”了一聲,然蟋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