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對張氏一族五體投地,人說醫者毒者僅隔一念,此話果然不假。

“深夜叨擾,確有要事。”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一臉戒備之色。她撓撓頭嘿嘿一笑:“在這個鬼地方混當然要有所防範,金姑娘莫見怪。”

我沒有繞彎子,便將自己的來意直截了當的與她說了。張歆唯沉吟了一會兒,緩緩道:“金姑娘,非是我不幫你,擎雲宮主總算於杏林坡有恩,何況那化功散的解藥向來都是我爹爹保管,眼下……”

我二話不說掏出宋澗山給我的物事便拍在了桌子上。

張歆唯瞪圓了眼睛倒抽一口氣。

“——眼下我還可以想別的法子!”她迅速轉了言語,捏起那張一千兩的銀票,表情很是夢幻:“百萬姐姐,你且稍待一會兒。”

……

見了錢連稱謂都換了就知道沒節操的人最好對付了……

張歆唯從枕畔扯過她從不離身的毛皮袋子,點亮燭臺,埋頭在裡面一頓翻找。眼瞧著她丟出一紙袋油慄,又扔過一隻布偶,隨後勺子火折雨花石……甚至還有一本舊豔書,我瞧著很是眼熟,忍不住道:“這本《俏嫂嫂》我看過!”

“原來百萬姐姐也喜歡看麼?”她眼睛一亮,大有知音之感:“這一本市面上已經沒有賣了,你若喜歡我便送你,權當交個朋友。”

我想到慕秋房中那一櫃子說死都不讓別人碰的寶貝,登時覺著此禮十分貴重:“這……這怎麼好意思……”

“別客氣。”她爽朗一笑,繼續埋頭丟出一些奇怪的東西,終於在蠟燭都快燒完的時候掏出了一個木質的小盒。

“我果然帶在身上。”張歆唯長吁一口氣,豪邁的將那盒子遞給我:“拿去罷,這一粒堪比神仙靈丹。”

我瞧著那一床的雜物,忍住撫額的衝動狐疑道:“當真?”

“自然當真。”她掩口嬌笑,頗有一絲心虛之色:“就是……嗯,有一丟丟副作用,服用之人不可大燥大怒,否則極有可能傷到心脈……”

“那沒關係。”我放下心來,有點遺憾的道:“若吃完過幾天能翹辮子就好了。”

……

張歆唯甚無所謂的道:“若是井淵宮主真的傷了心脈,記得讓他來找我醫治啊,瞧在你和擎雲宮主的面上,我可以算他便宜一些……”

……神醫節操不要這麼丟的這麼隨便啊!

我嚴肅道:“張姑娘,近日九重幽怕是不太平,你還是早些回杏林坡為好。”

“我亦有所察覺。”她點點頭:“明日我與你再換一次身上的藥,這便走了,想來擎雲宮主亦不會阻攔。”

此時夜深露重,我又與她扯皮一會兒,見她確是除了銀兩其他甚麼也不關心,也就放下心來。

一路摸黑回了房間,天色隱隱有泛白跡象,我回身插上門,一夜未闔眼,自然有些睏倦,便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

“你去哪了?”

這四個字來得毫無徵兆,便在黑暗中幽幽響起,駭得我直接炸了毛將杯子丟向前方,卻聽不見杯子碎裂的聲響。只見擎雲接了那茶杯,連水滴都未灑出半分,就這麼靜靜的走出來,面上一片森然。

他孃親的大意了,我撫著心口,以我如今修為本該察覺到他的存在,然之前以為他已經安歇,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在自己房中撞上他,當下腦中掠過數個藉口,思及紫荊與宋澗山,我心中已有了計較,便攤手道:“餓醒了,出去找些吃的。”

擎雲定定瞧著我,似在我面上尋找扯謊的痕跡,然我方才確是去了伙房,這般想著也就分外坦然起來。他看了許久,終於垂下眼睫:“張姑娘交代過,你剛剛拔了針,不能進食。”

我“哦”了一聲,從桌上拿起火折,將燭臺點亮,一時間火光跳躍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