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康已經退至安全距離,從護衛們的盾牌下出來,也不管一臉血汙的王聘婷,揹著手對長安道: “小丫頭!你也太猖狂了!你爹能當上千戶,也能成為階下囚,你可要想清楚!他的官職是皇帝給的,你家的衣食無憂也是皇帝給的,可別逞一時之快,顧此失彼啊。” 長安沒言語,但也沒放下手中的弓箭。 沒多久,各百戶堡的人也陸續趕來,他們有的是士兵,有的是普通民眾,將秦康的隊伍團團圍在中間。 秦康等人見這仗勢,開始心慌。 知道留在此地無益,只得悻悻離開。 好在衛所的人並沒阻攔他們,還將他們一路送至城外。 高橫讓各堡的人先回去,又派出幾名侍衛站在千戶官宅大門口值守。 “此後,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千戶官宅!違者斬!”高橫橫眉掃視幾人。 護衛抱拳應聲:“是!” 高橫又道:“往後長安若出來,你們安排四人跟隨保護,若出城,必須預先告知我,我會派兩隊侍衛隨行。” “是!”護衛再次應聲。 高橫交代完,這才返回官衙。 經此事後,北山衛所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長安也開始忙碌。 她先寫封信給叔叔宋三順,又寫封信給忠勤侯府世子夫人,告知他們秦康來衛所擄人的事。 自己打掉王娉婷四顆門牙的事也說了,讓他們防備王侍郎與蔡輔閣兩家。 當然,秦康這個巡撫兼國舅也必須防範,萬一哪天他寫奏摺胡言亂語,自己也好應對。 宋三順接到小侄女的信,神情凝重。 他在漁陽縣做了幾年生意,如今已經有幾分人脈,還知道不少世家秘辛。 那齊國公府的秦康就是個變態,娶個老婆更是大變態,夫妻倆在京城時就製造過不少命案。 只是那些命案都是他們家的奴婢,只要給足錢,奴婢的父兄便不會告發。 現在他竟以巡撫的身份駐紮在北疆,還去招惹自己小侄女。 宋三順兩眼微眯,立刻將此事告知了小舅子吳重樓。 吳重樓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當即給小師傅陸景州寫了信,並讓家僕騎快馬趕回京城,將信件送到陸景州手裡。 陸景州於臘月接到信件,當即去拜見太子:“臣的未婚妻在北疆,竟莫名被秦大人騷擾,秦大人還趁她父親帶人去剿匪,假傳聖上口諭,要強行帶她走,殿下,秦大人如此行徑,就半點不顧忌王法嗎?” 太子蹙眉:“此事當真?” “自然是真的,當時衛所所有人都看見了,衛所士兵為了阻止秦大人擄人,差點與之發生衝突。” 陸景州一臉沉痛地朝太子跪下:“還請太子為臣做主。臣未婚妻遭此羞辱,整日鬱鬱寡歡,一次次想自盡,若不是臣的岳母看得牢,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陸景州說著,掏出抹了清涼油的帕子,硬生生燻出幾滴眼淚。 “愛卿快些起來,待孤查明真相,一定給你個交代。”太子趕緊扶起陸景州,讓宮人看座。 陸景州再次致謝:“臣多謝殿下,殿下英明,定能還臣一個公道。” 沒兩天,蔡輔閣與王庭同時呈上奏摺,控告邊將宋二孝率領邊軍威脅巡撫,意圖謀反。 奏摺中還說,宋二孝縱容女兒打傷無辜女子,還將其門齒打落四顆。 陸景州舉著笏板上前一步,高聲質問:“蔡大人,王大人,下官只想問一聲,二位口中那無辜女子是不是叫王娉婷?她乃陸家媳婦,為何會跑到北疆去?還與秦大人在一處?” 眾人譁然,紛紛看向蔡、王二人。 蔡輔閣與王庭老臉漲紅,一時說不出話來。 陸景州又道:“還是說,王家女雖然嫁進陸家,卻依然明目張膽與外男勾連,我都懷疑她生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陸家的種?” 站在後排的親爹陸懷年頓時震驚,心裡百轉千回。 自家娶回那樣一個兒媳婦,實在是丟大臉。 這會兒又爆出這樣的事情,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隨即現任軍部侍郎的張盛也舉著笏板道:“啟奏陛下,臣有一言。” 坐在龍座上的皇帝一臉看好戲地掃過眾人,開口:“講。” 張盛道:“臣的女婿在北疆任職,親眼見到蔡大人的外孫女與巡撫秦康同進同出,還四處購買幼女送給秦康,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