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雖然她已經老了,可是她卻不是那麼好騙的。

下了好幾天的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她提著手袋,戴著帽子,一不留神險些滑倒,這時一個年輕的男巫幫助了她。他扶了她一下,等她站穩後就放開了手,像一位古老的騎士那樣站在她的身旁,禮貌的問她道:“夫人,您還好嗎?”

他的聲音清澈低沉,就像風琴最沉最低最好聽的那個音。

——這是一個好身份的孩子。

納特梅抬起頭,準備向他道謝,或許她可以給他施一個祝福咒語作為謝禮。她鄙視那種像麻瓜有錢老爺的做派,只知道扔錢。他們是巫師,巫師只會用手中的魔杖。

可是她在看到他之後突然卡了殼,或許是因為她的遲疑,讓這位年輕的男巫誤以為她有什麼不妥。

他扶著她的手輕聲道:“夫人,如果您願意,或許我能請您喝一杯茶?您可以等雨小一些再走,或者讓我幫您叫輛車?”

“……當然,我很願意。”納特梅幾乎是說完了才明白過來她都說了什麼。哦,這可是好多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了。她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年輕的男巫扶著她走到旁邊的一間咖啡室,為她拉開了椅子,為她叫來的侍者,為她付了錢,然後他看了一眼手錶,對她說:“夫人,請您慢慢在這裡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她十分失望,但也看到了他胸前的霍格沃茲的校徽和斯萊特林的顏色。

——那麼他果然是一位巫師貴族。

納特梅突然覺得在新一輩的巫師貴族中,還是有人能當得起這種榮耀的。

“非常感謝您,年輕的先生。”她說,“我要如何報答您呢?”

那個年輕的男巫略顯冷淡的微笑著說:“您不用介意。”他似乎急著走,可還是彎下腰握著她的手行了一個吻手禮——簡直無懈可擊,她甚至不記得曾經有人行這個禮比他更完美。

她難得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可真是太意外了。她矜持的清了清喉嚨,坐得更穩了一些。

他說:“能夠為向您這樣尊貴的小姐效勞是我的榮幸。”他抬起眼睛,黑色的瞳仁流光溢彩。

他真是太出色了。

納特梅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從‘夫人’變成了‘小姐’,她為他發現了她還是個未婚小姐而感到更加的緊張。

“那麼,我告辭了。”他說。

看到他就要走,納特梅第一次這麼失態,主動叫住了他,問道:“請問您的姓名,如果方便的話,請告知您的姓名,我一定會報答您的好心的。”

她坐得直了一點,端起了英唐崔斯家族的架子,說:“我是英唐崔斯。”

他停下腳步,似乎想了一下,然後她看到他驚訝的回身看著她。這讓她的虛榮心滿足了不少,也更加的看重他了。

——他知道英唐崔斯,那麼他也一定有一個高貴的身份。

她很清楚,現在的巫師界知道英唐崔斯這個古老的巫師家族的人已經很少了,年輕一輩的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失禮了。”他嚴肅的重新給她行了個禮,“請原諒,我不知道您的身份。”

似乎令他有些難以啟齒:“……我姓裡德爾,您可以叫我湯姆。”

她沒聽過裡德爾這個名字,可這有什麼關係呢?多的是有身份的巫師為了掩人耳目隨便起個名字。

“湯姆。”她笑著叫他,她喜歡這個名字,多麼親切。

“我叫納特梅。”她再次把手伸給他,看到他握住,她微笑著說:“你可以來拜訪我。”

回家以後,她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他的來訪。她不住的讓喬伯一再的打掃客廳,為 沙發換上更好看的、和窗簾更相配的墊子,清潔地毯,換掉花瓶中的鮮花。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