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道:“你能不能別總提那幾個字?”

薄晉一怔,隨即從善如流地點頭,按照謝阮的要求,重新編輯好語言又說了一遍:“嗯,咱倆就是不可描述了一下,很正常,是他們見識太少。”

謝阮:“???”

“這樣,我幫你想個辦法,”薄晉禽獸而不自知,大言不慚道,“你每天跟我不可描述一次,習慣成自然,就不信治不了他們這個毛病了。”

謝阮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那我謝謝您?”

“不客氣,”薄晉毫不愧疚地接受了謝阮的感謝,一臉正氣,“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同桌。”

謝阮:“……”

臺上,孫福安還在安撫躁動的同學:“大家等一等啊,不要急,學校已經在檢修電路了,應該馬上就能來電。”

他當了二十多年老師,已經把勸學刻在了骨子裡,諄諄誘道:“雖然現在看不見,但也不是沒法學習。可以回想一下今天學過的內容,把不明白的記下來,等來電了再重點學習。”

這話一出,底下頓時一片怨聲載道。

“不是吧,都停電了還學習!”

“老師,今天能不能提前下晚自習啊?”

“是啊是啊,我們可以回宿舍學!在這乾坐著也是浪費時間。”

“回宿舍學?”孫福安抱著保溫杯坐在椅子上,像根撼動不了的定海神針,冷笑一聲,“當我不知道你們?給我老實坐著,等主任通知。”

孫浩翔幾人只是把電閘拉了,並沒有破壞學校的供電裝置。只要仔細一點,很容易便能檢查出來。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電。孫浩翔徹底坐不住了,要是不幹點什麼,那他今晚豈不是白做工?

他對賀明傑使了個眼色,趁著孫福安仰頭喝水的工夫,貓著腰悄悄挪到後門,拉開後門旋風般地衝了出去。

有人帶頭,接下來的事便順理成章了。等到孫福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班的同學已經像是終於掙脫了束縛的野馬,撩開蹄子往外狂奔,拉都拉不回來了。

沒想到好學生也會做這種事,謝阮正看得津津有味,一隻手忽然攥住他的手腕,拉起他就往外跑。

“發什麼呆呢,快跑!”耳邊傳來薄晉含笑的聲音,謝阮一怔,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拖著跑了出去。

“那個誰!我看到你了!”

“哎,你們——都給我回來!”

孫福安氣急敗壞的聲音被甩到身後,走廊裡全是和他們一樣拼命往外衝同學,歡呼和雀躍聲不絕於耳,幾乎要屋頂。

快樂是可以感染的,謝阮開始還是被薄晉拉著,到了後來,已經跟薄晉並肩了。不想沒完成的學習任務,也不想目的地,只一直朝前跑,把所有煩惱和風一起遠遠的拋到身後。

前幾日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溼潤潤的,迎面撲在臉上十分涼爽。謝阮停在操場中央,微微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劇烈的喘息,眼睛卻是亮亮的。

“累了?”薄晉把他拉起來,帶著他一起慢慢往前走。

周圍都是嘰嘰喳喳興奮到不行的同學,若是換做平時,謝阮肯定會第一時間推開他。

但這會兒,不知道是不是那一通跑把所有精力都宣洩出去了,他連一根指頭都不想動,嘴上卻不肯承認:“誰累了?我這是給你一個發揮班長作用的機會。”

薄晉垂眸,看著他鼻尖上細小的汗珠,莞爾:“嗯,謝謝。”

這狗東西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謝阮被他噎習慣了,冷不丁佔了上風居然有點不習慣。他抬起眸,想看看薄晉是不是在醞釀什麼陰謀,正好撞上了他看過來的視線。

兩個人對視一眼,沉默幾秒鐘,忽然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