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在上,馮盎今天已經把掏心窩子的話都交待了,對於越國公對我們馮家和冼家的全族活命之恩,我們是一定要報答的,但不能拿著整個家族乃至整個民族的生命作賭注。”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楊家的人兵敗來投,我們會收留,但不會幫他起兵逐鹿中原,如果朝廷來人索要,我們也只有送他漂洋過海,到那林邑國避難了。”

楊素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嗯,很好,馮賢侄,老夫最欣賞的就是你的這種真誠,如果你拍胸脯誇海口說你以後一定會跟著我們起事,幫著我們打天下,老夫才會覺得你這個人不可信。”

“沒那個實力硬要誇這海口,這樣的人可能出了我府就會去向人告密,我是斷然不會跟那樣的人合作的。”

馮盎笑了笑:“我們馮家跟俚人過得久了,他們都是非常純樸直爽的人,沒有我們漢人這麼多花花腸子,所以對人待物也都是要講個信義。這點越國公還請放心,能辦的不能辦的我都會說得清楚。”

一直在邊上笑著聽兩人對話的楊玄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脫口問道:“父親,林邑國即將被劉將軍所攻擊,也算是敵國了,若是敵國,又怎麼可能收留我們家族的人呢?”

楊素笑著擺了擺手:“這個方法有很多啊,到了那裡可以隱姓埋名,甚至不用楊這個姓氏,只說自己是中原來做生意的,任何國家都不會拒絕這種有錢人。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不想著反客為主,奪人王位,深居簡出別讓人認出來,當可保平安。”

“而且林邑國與嶺南相隔三千多里,陸路隔絕,只能走海路,到時候馮賢侄說你泛舟入海,即使是想抓你的人也無從找起。”

“但是派劉將軍率大軍打一打林邑國是必須的,林邑國脫離漢土已有數百年,國人兇悍野蠻,不服王化,他們不象嶺南那樣夷人與漢人雜居,因此看不到先進的漢家文化與生活方式,在他們眼裡,漢人只是他們可以用來打劫的羔羊而已。”

“所以對待這種未開化的蠻人,只有先以天威加之其國,破國殺君,毀其宗廟,讓他們知道我們漢家的軍威,從此不敢對以後我們漢人的商賈打什麼歪心思,不然你們要是貿然帶了鉅款過去定居,當地的有力豪族十有**會對你們下手的。”

馮盎接過了話頭,道:“越國公說的不錯,這些年我們羅州高州去林邑國做生意的商人,少有不被當地的惡德商人所敲詐侮辱的,多數人是破財消災忍氣吞聲,花重金買個平安,即使這樣,時不時地還有些小商隊被直接殺人越禍,連屍體都找不到。就是因為當地的土人不把我們漢人放在眼裡。”

楊玄感點了點頭,他從這一陣到朔方和隴西的經歷可以看出,只有以強大的國家實力為後盾,這種商隊的貿易才有起碼的保障。若是在別人眼裡自己只是一群無力反抗的羔羊。那遲早殺身之禍也要臨頭。

楊素接著說道:“劉方打破了林邑國後。不會在那裡駐軍設郡,而是會停留一陣後回師,到時候這些林邑人會畏服我國天威,我們再派些得力的人在那裡做做生意,慢慢就能站穩腳根,將來即使有變,也能經營出一個可靠的去處。”

馮盎笑了笑:“有了越國公的鉅額資助,我們馮家的商隊在那裡也有了保證。到時候我們兩家可以合作賺不少錢,即使未來天下太平,沒有戰亂,光是衝著做生意這一條,此事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楊玄感突然想到了馮盎現在還是漢陰太守,便問道:“可是馮兄現在還是漢陰太守啊,怎麼回嶺南去經營與報信?”

馮盎哈哈一笑:“這也是我要和越國公合作的一個重要原因,我初出嶺南,在這中原之地毫無根基,即使要傳信回家。都要透過驛站,機密之事是不能透過這種方式的。”

楊玄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接過了話頭道:“所以你和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