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嵐像是被抽走了空氣的驚魂,她的眼光馬上從窗外撤回來:“你胡說!”喜嵐慌亂了,孟靜楷看在眼裡,他知道,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亂了陣腳。

“我有沒有胡說,你很快就會知道。”孟靜楷嘲諷一樣說:“那時候,誰也救不了他。一旦將他走私販賣毒品的罪名落實,陸承川就算有三頭六臂他也不可能苟活下去。”

喜嵐心裡的一根線崩地一聲斷了,她站在孟靜楷面前,顯得那麼無措,一瞬間,她的孤獨和無助讓孟靜楷有些心生不忍。

“你能幫他是不是?”喜嵐幽幽的聲音傳來:“你能是不是?”

孟靜楷不答話,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喜嵐。她小小的,剛巧能契合在他的懷抱裡,他的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兩隻胳膊環繞著喜嵐的細腰,孟靜楷深吸一口有她的味道的空氣:“我能不能,有什麼關係?”

他的聲音那麼輕,一會兒稍稍放鬆了那懷抱,把玩著喜嵐的手指,她的手指真好看,細細長長的,又生得白淨,整個手掌軟綿綿的,把玩在手裡柔若無骨。喜嵐第一次那麼安生地讓他抱著,初秋的氣候已經有些寒涼,喜嵐的身體冰涼冰涼的,孟靜楷肆無忌憚地擁著喜嵐,他怎麼就覺得那麼滿意,從這個角度看去,喜嵐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頭髮全部披散在左肩上,右邊半邊脖子白皙極了,粉紅色的耳垂像是一顆上好的珍珠,他忍不住,張嘴含住了那誘人的耳垂。喜嵐顫了顫,但是沒有拒絕。

“你只要把桌子上的那份東西簽了,我保證陸承川安全。”

喜嵐順著他的胳膊看過去,那大大的白紙黑字倒成了絕佳的諷刺品,離婚協議書。

最下端簽字的地方還是空白,喜嵐一下子腦子裡嗡嗡成一片。她一動不動,任由孟靜楷抱著她。

孟靜楷感覺得到她的僵硬,放開她說:“簽了字,你們倆就再也沒關係,當然,我也會幫助陸承川脫離困境。”

喜嵐嘴角微微勾起,她笑起來的樣子又讓孟靜楷驚豔了一把,原來她笑起來那麼好看,只是那嫣紅的小嘴裡吐出來的話,卻那麼不中聽,那樣不受用:“做夢。”她輕輕說:“你這樣的人,說你是人渣,還真是生生侮辱了人渣這個名詞。”

孟靜楷有些氣惱,抓著那幾張紙甩了甩,最後扔到地毯上:“我可是讓你選擇過了。”

喜嵐撇過頭去不說話,拒絕理睬他。

“沒關係。”孟靜楷反倒顯得輕鬆起來,但是每一句話都透滿了威脅:“你不簽字也沒關係。這離婚證我一樣給你們辦下來,當然喜嵐,我白送給你那麼優惠的條件,你都不答應,這麼好的交換條件,可不會再有第二次了。一樁婚姻,和陸承川一條命。”

喜嵐是軟弱的女孩子,儘管喜國煥和宋玉梅沒有能力給她過人上人的生活,可是喜嵐卻從未受到過任何脅迫,這次例外。她居然沒有眼淚,一滴也沒有,這個曾經柔弱到像是初春小草一般的女孩子,她用那雙琥珀色的貓兒眼再一次深深地,深深地望進了孟靜楷的心底。“承川的命對於你而言,像是螻蟻一般簡單,但是之於我,他是全部。你別逼我,如果你堅持要他死,我也絕不會活。要不然,我們試試?”

孟靜楷看著喜嵐的眼睛,他知道她不是說說而已,只是這樣的決心讓孟靜楷膽戰心驚,他怒極反笑:“你真有膽兒啊!啊?你學會威脅我了是吧?喜嵐,你看看這個世界,誰少了誰不一樣活?你要為陸承川殉葬我管不著,但你死了呢?你就只你一個人嗎?你死了一了百了,別拖累別人給你受苦,知道嗎?”

她又一次落了下風,在和孟靜楷幾次短兵相接裡,她從未佔過上風,這次,她的眼睛裡有了淚水,她脆弱的神經摺磨著她自己夜夜不得安眠,在極端的壓抑之下,喜嵐發出了第一聲啜泣:“你究竟想怎麼樣?你究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