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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嵐軟軟地應了一聲就往回走。宏景巷門口一輛鋥亮的車，把巷子口堵得個嚴嚴實實，喜嵐覺得車子面熟，避開了往裡走，卻見幾個人在張婆婆的院子門口站著，她心裡覺得有些不妥當，快走幾步到了張婆婆的院子門口，站在門口兩個鐵塔似的壯漢攔住了喜嵐。

“幹什麼啊你們？”

“對不起，我們先生吩咐了不許進去。”

喜嵐踮起腳尖喊道：“張婆婆！張婆婆！”

門裡面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讓嵐丫頭進來！”

喜嵐滿懷著疑惑走進去，卻看見孟老爺子帶著孟國濤坐在張婆婆的堂屋裡，孟老爺子朝喜嵐眨了眨眼睛，擠眉弄眼地看了一眼孟國濤。

喜嵐趕緊喊：“孟叔叔。”

孟國濤看見喜嵐，雖然有幾分詫異，但是到底是有過歷練的人，雖然馬上擺出了招牌笑容，可是看喜嵐的眼神有些不一樣。

張婆婆坐在矮凳上，一點一點剝著泡好了的老蠶豆：“嵐兒，你來啦？”

“婆婆，你怎麼在做這個，不是說手指疼嗎？”

“嗨，婆婆老啦，總有些病痛的，可是沒關係，趁自己還能看見，多做點事。”

孟老爺子只喊了聲，老劉！那熟悉的劉醫生便從門外進來了。

“素琴，你不願意去醫院，好歹讓老劉簡單地給你看一下。”孟老爺子哄道：“你看你一個人，身邊每個人照應，以後怎麼辦啊？”

劉醫生麻利地開啟醫藥箱，簡單地替張婆婆診斷，然後看了一眼孟老爺子，孟老爺子不喜歡這欲言又止的事，厲聲說：“別吞吞吐吐的。”

劉醫生問道：“老人家，你家裡有類似的遺傳病嗎？就是忽然就看不見了的，或者是青光眼白內障？”

劉醫生知道張婆婆聽不太明白一些專業術語，於是儘量說得簡單。

張婆婆搖頭：“家裡早就沒什麼人了，醫生，我看你也別費事了，我老婆子這麼大年紀，活著也夠本了，唯獨覺得嵐兒，應該有個好歸宿。這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我老太婆活一天就是兩個半天，早就沒什麼意思了。只要嵐兒能好，我就算是現在死了，也沒什麼要緊。”

喜嵐抓住張婆婆骨瘦嶙峋的手：“婆婆……你別胡說，去年還有瞎子給你算命，說是能活到一百零一歲呢。”

“傻孩子，生死有命。只是這麼多年受你們家人照顧，也沒有報答你。”張婆婆轉動了渾濁的眼珠子看喜嵐。

喜嵐心裡一下子酸酸的：“不會的，婆婆。你去治病吧，治了就好了。”

張婆婆笑著搖了搖頭：“傻姑娘，我老婆子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何苦浪費這個錢。”說著又朝著孟國濤說：“嵐兒就拜託你了。”

孟國濤難得不用官腔的口氣，也沒了架子，一點不倨傲：“老太太你放心，沒有你們一家，就沒有我。你託付的事，我說到做到。”

老爺子點點頭：“行了，我們也該走了，老劉幫忙安排一下吧，安排老太太治病，該用什麼用什麼，不用替我省。”

孟國濤自從出了張婆婆的院子之後，對喜嵐的態度雖說算不上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可是至少沒有當時的那種敵對了。

送了孟老爺子回了大宅，孟國濤主動吩咐司機送喜嵐回小公館，並且他沒有下車。

喜嵐有些不自在，規規矩矩坐在一邊捏著裙角，偏偏倒小公館的路並不近。

“小公館倒是個好地方。當年裝修完了，我去過一次。梅山上的花兒都開了，放眼望去真是賞心悅目。靜楷的媽媽喜歡梅花，要不是梅山離市區太遠，說不定我們這一家子都會去小公館住著。”看得出，孟國濤雖然嘴上責罵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