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明擺著是吃準了他不敢張揚,才下的狠手。

喜嵐才好起來的眼睛裡又蓄滿了淚水,她顫巍巍地說:“我知道他疼……這幾天,他吃的東西都會吐出來。我偷偷在門外看著他那個樣子,恨不能代他疼。可是我希望他今後都平平安安的,陳先生,就算結束了好不好?我去求靜楷,他也會答應我的。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好嗎?”

“你究竟是為了保護誰?”陳宇和忽然從心底厭惡起她來,在孟靜楷身邊,仗著他的寵愛,做的那些事,卻不知道究竟便宜了誰。

“我沒有要保護誰……其實我說不清楚。”喜嵐最終承認了:“我知道有些事根本瞞不過你們,可是你怎麼知道靜楷他是怎麼想的,或許他也不想知道得那麼清楚呢?又或許他根本是知道的,但是他不願意提起來。陳先生,你知道我和陸承川是結過婚的,如果我真的那麼無情,一有機會就置他於死地,那麼你還會放心讓我呆在靜楷身邊嗎?我怎麼對待陸承川,你不怕有一天我也會這樣對待孟靜楷?我誰也不想傷害。如果可以,就這樣算過去好嗎?”

陳宇和冷笑起來:“你跟著孟三兒倒不是沒有長進,還懂得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招。你說的很坦白。不過喜小姐,你該不是在警告我,我怎麼對你的前夫,你就會怎麼對孟三兒吧?”

喜嵐搖搖頭,話說開了,反而讓她輕鬆:“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何況,我也沒這個能耐。”

她不知道自己的影響力,孟三兒為她,很多事情都破了例,可是她不自知,她對孟三兒的影響是什麼。每天回去小公館,親手挑選傢俱和地毯,帶她出現在最私密的場合,這些事情沒有一樣不讓這幫子兄弟大跌眼鏡。這半年,放浪形骸的孟靜楷像是變了個人,不酗酒不夜歸不泡妞,節制得過分,那天喝到興起,無意中說走嘴,住在小公館半年的喜嵐居然還是個雛兒,這件事讓大家譏笑了好久,他卻無奈地笑,他不想強迫她,這是孟靜楷說的。

陳宇和知道這兩人之間不是孟靜楷和以往的女人那麼簡單,所以他淺淺嘆息:“算了,你們的事,還是你自己去解決吧。”

淚眼汪汪的喜嵐聽見這句話,連連點頭:“我發誓,我會對他好的,一定好好伺候他。”

陳宇和轉身上樓去:“孟三兒不缺人伺候,你要好好在他身邊。”

喜嵐似懂非懂地站在那裡,那一夜,看著孟靜楷躺在血泊裡,她的心裡不是不難過的,像是被鈍器擊傷,不是一招致命,而是鈍鈍地疼,一下一下,隨著心跳深入骨髓。那時候,她腦子裡閃過多少念頭,一下子想起很久之前她賭氣說過的一句話。

“我祈禱你趕緊去死。”

她後悔到幾乎想打死自己,這樣惡毒的詛咒,她居然對孟靜楷那麼輕易地說出口。她不是惡毒的人,但是這一次是真的後悔了。喜嵐這才驚覺,她是捨不得孟靜楷有個三長兩短的,雖然他是個壞心眼壞脾氣的男人。

歸屬

喜嵐怯怯地上樓去,陳宇和的話讓她心裡像是卡了個大疙瘩,上不去下不來地難受。

站在門口,她猶豫著是不是進去,聽見陳宇和在跟孟靜楷說話。

“竹廠地塊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年三十晚上的事兒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也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怕媒體得知風聲會抓住這種事不放。靜楷,你好歹算是個公眾人物,老百姓對這些事最是感興趣。房地產這幾年像是回鍋肉一樣被翻來覆去地炒,地王也層出不窮,竹廠地塊是通城的新地王,你遲遲不開工沒有說法,只怕何玉峰這件事,沒那麼容易揭過去。要是你被媒體抓住不放,受影響的恐怕不只你一個。”陳宇和一席話,聽得喜嵐心驚膽戰。

孟靜楷笑了笑:“沒事,只是麻煩你先照應一下,就算是媒體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