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執黑,很快兩人在棋盤上就鏖戰在了一起。

這樣的入門棋,蘇雨樵全力以赴。丁儒卻明顯輕鬆很多,每每在關竅要點,他會出言提醒蘇雨樵,卻是一盤指導棋的架勢。

周圍的眾多夫子士子。個個都是修行者,對棋道也頗有涉獵,此時大家皆集中精神關注著盤面。

漸漸的,盤面上棋子越來越多,蘇雨樵的神色也愈發的凝重。

終於。蘇雨樵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恭敬的對丁儒鞠躬道:

“師兄的棋藝,先知不及,這一局……我輸了……”

她的臉色十分的沮喪,一個“輸”字從她口中說出來分外的艱難,丁儒輕輕一笑,道:

“先知師妹無需沮喪,你以前主修琴道,棋藝有所虧再所難免。當日我初入師門,還比不上你呢!”

“謝師兄寬慰。既入師門,我定然好好的學習,下一次,我卻不願再輸!”蘇雨樵神色堅定的道。

“呃……”丁儒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嘿嘿一笑道:“好!此局已經結束,各位武陵學派的長輩同學,以後蘇先知便正式入羋師之門了……”

一眾士子和長輩們都站起身來,齊齊祝賀。

一直端坐在高位的羋越擺擺手,道:“都落座吧!先知啊,入門第一局有這等水準。原也是不錯的。”

“先知,我觀你在琴道方面天賦絕佳,為什麼當日一定要執著拜我為座師?棋道漫漫,卻是不容易啊……”

蘇雨樵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也是我輩聖人學子的執著之心。師尊放心,我會用心學習,將來定然不墮師尊的名頭……”

“好!”羋越站起身來,老懷甚慰。

就在此時,門口忽然響起一聲輕笑:

“今日既是先知第一天入門的日子,為何蘇家卻不告知我們聖人學派?害得我匆匆而來。卻是對羋師大大的不敬了……”

一位翩翩公子,手執摺扇,大踏步進入了中堂,中堂之外,數名僕從規整的站著……

“東郭公子?”

滿堂人一驚,蘇雨樵臉色一變,迅速扭頭看向了對方。

不錯,來人正是東郭南。

東郭南似乎已經一掃幾日前在文會上挫敗的陰影,今日的他一如既往的自信驕傲,以至於大家都覺得有些恍惚。

這幾天關於東郭南和唐雨文會之斗的點點滴滴在武陵學界瘋傳,這些傳言大抵都是吹捧唐雨的。

東郭南卻成為了武陵學界眾人的取笑物件。

堂堂的解元,在文會之上卻被一中學士子死死壓住,東郭南頭頂的光環似乎在一夜之間就黯淡了……

有好多傳言,都說東郭南羞愧難當,卻是第一時間便辭去了聖人學派長老的位置,已經返回楚都去了。

這幾天,也的確沒有人見過東郭南拋頭露面,連曹清和孟哲都以為傳言恐怕不虛。

畢竟一位解元受了這樣的挫折,必然是大大的失顏面了,依照常理揣度,東郭南恐怕也不會繼續留在武陵幹這個聖人學派的長老。

可是沒想到,今天他卻竟然大搖大擺的來了羋越的別墅。

東郭南不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他徑直走到羋越的前面,以弟子之禮拜倒,道:“羋大學士,東郭子義今日才來拜訪您,著實虧了禮數,還望您不要見怪……”

羋越呵呵一笑,眯眼看向東郭南,道:“無妨,既來之,則安之,來人啊,給東郭公子賜座!”

僕人搬上太師椅,東郭南瀟灑的落座。

丁儒冷笑一聲,道:“東郭家不愧是東郭家,著實厚顏。在文會上一敗塗地,還依舊能坦然招搖於市,子義兄,我丁小四可是萬分佩服您呢!”

東郭南微微的皺眉,道:“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