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們借一些好現在返回去阻止他們。”

鹿檸搖了搖頭,“村裡哪還有馬?周圍幾個村子的馬早就被山賊搶光了——不過我家還有一頭拉磨的驢,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

魏潰聽完不禁一陣牙酸,這陸智英也是頗為謹慎,不讓我們騎馬來想必就是想方設法地拖慢我們回去的速度,這廝居然連自己村子的馬也都給帶走了。“驢也行,將就著騎吧,總比兩條腿跑回去的好。”說完,他馬上對魏功魏成兩兄弟招了招手,那兩兄弟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魏潰向他們二人道明瞭事情原委,並讓二人招呼其他魏家村的兄弟們與自己一同回去救援村子,但是萬萬不能聲張以防止鹿兒村裡還有陸智英的眼線,只需找個藉口推脫掉今日的事務慢慢撤回去即可。這二人也是將信將疑,但事關全村父老的性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便回到人群中低聲傳話去了。

魏潰這邊則是跟著鹿檸來到她家,那懶驢還不願意出廄,被鹿檸踢了一腳又強行訓斥了一番才不緊不慢的從馬廄裡走了出來。與此同時魏潰順手在鹿檸家的牆根處摸了一把砍柴的短斧,又擎了一根鶴嘴鋤在手中,順勢跨到了黑驢的身上。

他催動驢子往村口走,沒想到這驢生性甚惰,居然還不如自己雙腿走的快,魏潰心一橫用斧背狠狠砸了一下它的屁股,這黑驢吃痛,嗚咽了一聲便撒開四蹄跑動了起來,魏潰轉身對鹿檸說道:“你快些躲起來吧,別被陸智英的手下拐了去。謝謝你,阿檸。”

正當魏潰從鹿兒村出發回村時,那邊魏家村內還是男耕女織各司其職,對陸智英的陰謀一無所知,而村外不遠處埋伏好的山賊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正當山賊的首領等不下去準備下令進攻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陸智英姍姍來遲。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諂媚地笑著說:“大當家的,可以下令進攻了。”那山賊頭領冷哼一聲,舉起了手中的鋼刀,一時間前面二三十號騎馬持刀的並著後面數十餘步行手執鋼叉鋤頭等“兵器”的山賊們一窩蜂地向著魏家村衝殺過去。

這個陸智英本是鹿兒村中的一位破落書生,數次考試均做不得秀才便賦閒在村中無所事事——他和孟河可不一樣,孟河是真有考取的文采與能力卻被考生考官沆瀣一氣冒領功名所誤了前程,而這個陸智英卻是真沒有那個本事——換句話來說,這是個老孫山了。

這位老孫山為了科舉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又因為身子骨弱不能務農,只能平日裡作幾首打油酸詩以譏諷朝廷有眼無珠,堪稱是半個廢人,所以頗得村中人白眼,對此他雖懷恨在心但又沒有什麼能力反抗只得默默忍受。四年前山賊劫掠鹿兒村時他便做了二五仔,依靠著自己會識文斷字這個本領搭上了這群大老粗,自此飛黃騰達做了山賊們的狗頭軍師,也算圓了他一個調兵遣將的夢。他平日裡出出餿主意耍耍嘴皮子居然還頗得山賊們的敬重,本來還半死不活的山寨居然在他的出謀劃策之下變得像模像樣,愈發壯大起來——而他的第一個餿主意,也是他的投名狀——便是先賣了自己村裡的姑娘們,將姑娘們騙上山去作為賊人們的玩物。

自此之後他每年都要帶幾個村中成年的姑娘上山,起初鹿兒村的村民們還不知道發生何事,但日子久了總會有傳言出來,陸智英惱羞成怒之下便警告他們不許在外亂說,否則便要帶山賊們將鹿兒村殺的雞犬不留,於是眾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山寨愈發壯大,而周邊村落也早已被他們壓榨的入不敷出,擠不出什麼東西了,山賊們便打起來魏家村的主意。陸智英早就聞得魏家村民風彪悍,更有一孩童生得矯健如小老虎一般將山賊們拒之村外,心道這魏家村近些年來從不曾受劫掠,想必可以從中幹一票大的,便藉著前幾日的暴雨沖垮了無數村落的房屋之勢,想出了這一招“調虎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