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餉,更何況萬一路上再有什麼差池錯過了呢?還不如就在這斧陽郡城中以逸待勞。

只不過遲則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和賀難在這個場合之下會面了。

“老魏!下來幫忙啦!”賀難見遲則豹還處於驚愕之中,轉身撒丫子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扯著脖子喊魏潰下來幫手,屎也不拉了——命都要沒了,還管什麼屎尿屁了?

遲則豹一聽賀難這是要喊人,也大叫了一聲,呼喚自己的手下們出來逮人。

魏潰憑著二樓的窗沿一躍而下,而遲則豹所帶來的天邊衛中的精銳也是呼啦啦地從三樓的廂房中落下來,這四名全身都作黑色衣袍、頭戴鐵面打扮的天邊衛頓時將魏潰和賀難二人圍在中心。

鬱如意見賀難大聲叫救命,又聽見外面一陣嘈雜,便也從酒樓裡轉出來,正撞見這劍拔弩張的場面。

“哎……”遲則豹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我也不是來殺你的,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真的假的啊……”賀難正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肚子,一臉懷疑地回應道。

遲則豹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你要是想如廁的話就先進去吧,你去完咱們在慢慢談。”遲則豹的確是沒想著殺賀難的,之前他派出去的三兇只是他們見色起意才臨時動了殺心,而自己這一次出來五皇子還特意叮囑過“最好”是要將賀難活著帶回去,那這個“最好”其實就等於“必須”,不然自己可能都要給賀難陪葬。

一聽這話賀難如獲大赦,從遲則豹身邊讓出來的那條路忙不迭地鑽進了茅房裡,片刻後茅房裡便傳出了一聲快意舒暢的“啊……”和幾聲清脆的“噗通”聲。

“你,進去看看。”遲則豹命自己的一名手下進茅房裡盯著賀難,以防止他解完大手之後便扒著牆頭逃跑。

天邊衛的面具都是隻露出眼睛、鼻孔和嘴部的制式,所以就算這名天邊衛士再怎麼不情願,遲則豹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當然這種面具對於氣味也沒有什麼太好的防護效果就是了。

鬱如意見對方派了個進茅廁,唯恐他們對賀難不利,便隔著人群衝魏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也跟進去保護一下正在“辦事”的賀難。

而正仰著脖子、貓腰撅腚地蹲在茅坑上面的賀難正使著勁兒呢,就見到兩個身形都很魁梧的人前腳挨著後腳地闖了進來,嚇得他差點一屁股坐在茅坑上——要知道這茅坑下面可是一個盛滿了糞便的大坑,一個不留神摔了下去可真就“遺臭萬年”了。

當然,青史留名是肯定不可能的,史書也是頗為嚴謹的,不會什麼雞毛蒜皮子的事兒都往上面寫。這檔子雜七雜八且極富有諷刺意味的稀罕事兒估計會被某個實在沒什麼東西可寫的小說家寫到自己所編撰出來的演義故事裡,也算是給後人提個醒——蹲坑的時候一定要蹲穩當了。

不管那名天邊衛的衛士能不能忍受茅廁裡的氣味兒,反正魏潰的身子剛探進來轉頭就出去了,嘴裡嚷嚷著:“就算這小子今天被人踢進糞坑裡老子也絕對不會再進去了。”

就算賀難的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這味道實在是有些大了,再說他也從來沒在上廁所的時候被人觀看過——這天下之大有幾個人願意解大手的時候被人盯著看啊,又能有幾個人願意看別人解大手啊?他也略有些尷尬地對著面前的衛士說道:“不然這位兄臺你還是把臉轉過去吧。”

這衛士早就有這心思了,沒等賀難說完便轉過了臉用手掩住了口鼻。過了約莫一刻的時間,賀難的聲音又從茅廁裡傳到了外面:“遲總管,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啊……剛才來得太急忘了帶廁紙,不知道您那兒是不是還有剩餘啊?”

遲則豹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他那一張青面頓時黑的不成樣子,但是人家提出來的這個要求充其量只能算是噁心又不是過分,他還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