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如重錘般的擊打。

前面那宮殿,看著近在眼前,實則遠如天邊。白寂偊受了幾十擊,嘴角溢位血絲,疼得不行,於是停下歇息。要是這樣的物理攻擊,那些解開了禁制的天地元力也能抵消一二就好了。

心念甫動,她身旁閃了幾閃,再定睛看去,只見有褐、紫、紅、藍、綠、金六色小光球突然浮在她腰處。滴溜溜轉個不停。她一愣,難道說真的可以?

白寂偊信心大增,一骨碌爬起身,仍不敢造次,很謹慎地探出一小步,卻比方才亦步亦趨大膽些了。那股大力威勢如狂風般襲至,白寂偊做好了又飛出去且前功盡棄的準備,卻不料,它生生止住在她一拳之前方,再無寸進。

白寂偊大喜,只見六色光球旋轉如風,而那股威勢的囂張氣焰卻越來越弱了,六色光球光芒大盛。

嘿,有門兒!

白寂偊等這股威勢完全消散,或者說有可能被六色元力光球吞噬乾淨後,這才又邁出一步。如是者一而二,二而三,她藉著六色光球的東風,總算是捱到了宮殿的臺階近前。

經過這番角力,六色光球硬生生大了一小圈,顏色也由初出現時的淺淡轉為漸深。白寂偊笑逐顏開,卻又想到,要是禁制都解開了。現在九個光球一起吸取瓊華月髓的元力,該不知多好呢!

轉念又罵自己太貪心,並且,禁制一解,月徊還不知道再能不能看見自己,而寂滅瞳……她打了個寒噤,不敢去想,轉而抬頭再次望向宮殿。

一路上,她都在與那股阻礙她前進的威勢較勁,根本沒空仔細察看宮殿。現在可以認認真真端詳,卻發現。這宮殿外面並非自己所想像的雕樑畫棟,它通體都沒有任何刻畫雕琢,光滑光潔一片。

只見白的殿頂,黑的覆頂琉璃;黑的飛簷,白的簷上守護獸;兩扇大門,左面白門黑環,右邊黑門白環;黑的頂梁石柱,白的無瑕玉階。

純粹的黑與白之世界!

臺階像一條白色的河流,向遠方蜿蜒,漸行漸遠、漸行漸高。眯起眼,她竭力分辨,半響方看清遙遠的宮殿大門上方正中高懸著一塊黑色匾額,上面似乎有三個白色大字——鎮魔殿!

白寂偊眼光甫觸及這三個字,那股要驅趕她離去的威勢又出現了。一時,她站都站不穩,在這突然強大了十倍的威壓下一屁股坐倒,渾身骨骼“咯咯”作響,眼耳口鼻中直往外滲血,其狀慘不忍睹。

白寂偊渾身劇痛,卻咬牙硬生生忍住。好在六色光球的光芒也驀然較剛才明亮幾分,這番抵抗,足有半個多時辰,才把那股氣勢給再一次消磨至她能夠忍受的程度,卻是無法吞噬乾淨了。

她渾身痠痛,再也動彈不得,乾脆躺在地上琢磨,難道這宮殿裡禁制鎮壓著遠古大魔王?魔頭?魔鬼?嗯……反正不是什麼好玩意。那自己還進去看不?

她實是想轉身離開,生怕一個不慎,放出什麼大禍害危害世間。但自己費盡千辛萬苦,捱了這麼多記重擊才蹭到此處,不進去又實在不甘心。

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她想,自己規規距距的,什麼也不亂碰,就進去瞄一眼,就一眼!

想罷。她拾級上臺階,心裡暗數著看看有多少級,也好在這股莫大威壓下分一分心。靠著六色光球的護持她慢慢騰騰挪了上去,臨了站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她轉頭看了眼下方,竟有些眼暈。

誰那麼閒得慌,這臺階竟有兩千九百八十八級之多。白寂偊暗咒一聲。

門該怎麼開啟呢?推?拉?她喘了幾口粗氣,歇定了,才仰頭去望大門。那一黑一白兩個超大的門環在她頭頂極其高遠的地方,一晃一晃流溢著光彩,直刺人目。

莫非,扣扣門環,然後問一句:“有人嗎?”

這個無厘頭的想法把白寂偊給逗樂了,她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