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始至終都在觀察著她的舉動,不放過任何地細節,而後便滿意地點頭。

太子身旁跟著的乃是鍾賢,這幾日神色瞧著不大好,畢竟鍾家接二連三發生事情,鍾賢不可能無動於衷,而慕梓煙知曉,他是很清楚的,可是明知是錯,卻還是不去阻止,任由著事情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鍾賢再看見慕梓煙的時候,卻有種時過境遷之感,猶記得那日在惠妃娘娘省親時相見,慕家與鍾家,自是一片祥和的,可是如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鍾賢不知該如何面對慕梓煙,打心底裡頭對她存著愧疚,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欠了她一輩子似的。

太子君千澈看著遠處站著的慕梓煙,身形比起同齡的女子要高挑一些,纖細柔美,那張稚嫩的臉頰似是也在漸漸地張開,比起之前所見,似乎又不同了。

他雙眸閃過一抹幽光,嘴角噙著笑意,抬步向前走來。

待站定之後,亦是朝著太后恭敬的行禮,“孫兒參見太后。”

“臣參見太后。”鍾賢也隨之行禮。

慕梓煙朝著太子福身,“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慕小姐請起。”君千澈亦是親和地開口。

“澈兒怎得在此處?”太后見君千澈自御花園出來,隨即問道。

“父皇在花園內,孫兒亦是得了差事。”君千澈淺笑著回道,如今的君千澈已有二十,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加上週身散發著天子之氣,無疑是正值意氣奮發的時候,似乎那場惡戰並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頹然的神色,他眉目間依舊難掩那尊貴之氣。

“皇上也在,倒是哀家思慮不周。”太后未料到皇帝會在御花園,轉眸看向慕梓煙,笑吟吟地開口,“既然皇上在此議事,煙丫頭便隨本宮去旁處吧。”

“是。”慕梓煙如今還未猜出太后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也只好耐心地陪著。

太子見慕梓煙如此,此刻想到慕侯府,又想到國公府上下對慕梓煙的寵愛,心頭自然是有了一番算計,而後笑吟吟地開口,“孫兒也許久未陪祖母說會話了。”

“你這孩子,也知道有好些日子不來瞧哀家了?”太后怪嗔道。

君千澈連忙作揖,“是孫兒的錯。”

太后低笑道,轉眸看向一旁默不作聲地鍾賢,而後笑道,“賢哥兒這幾日清瘦了些。”

因著惠妃,太后對鍾賢倒是親近些許的,故而也隨著惠妃一同喚他賢哥兒,這可是太后的殊榮,鍾賢自是受寵若驚地應承了。

“謝太后掛心,臣無礙。”鍾賢連忙垂眸回道。

慕梓煙看著如今的鐘賢,總是將前世的他重疊在一起,那時的鐘賢,比起如今的他,總是少了幾分的憂鬱,也許前世他還不曾過早地遭受磨難吧。

她對於鍾賢的心情是複雜的,倘若沒有前世的那件事兒,也許,她從來不會對這個人有如此深的記憶,也從來不曾明白,原來,有一個人,能夠為你做到那等地步,可是最終卻還是抵不過鍾璇的算計。

她的心終究是無法平靜的,即便過去了千年,可是每每想起前世的人與事,卻總是能夠勾起她內心地邪惡來。

她轉眸看向太后,前世的太后深居簡出,從未涉及過朝堂之事,後來臨安郡主終究是沒有活過二十歲,自此香消玉殞,月華公主傷心不已,自此再未踏出過公主府,而太后對臨安郡主與月華公主是極為寵愛的,又接連遭受了幾番事情之後,便也心如燈滅,一心向佛,再未出過永壽宮,直至後來,三皇子君千皓登基,鍾璇成為了皇后,而冷寒峰更是被封為異姓王,太后也是在君千皓登基之後的三月薨了。

前世似乎毫無關聯,顯得極為平靜的人,卻在這一世,漸漸地靠近她,而且,讓她覺得他們似乎都不簡單,比如,楚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