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部的這棟土樓分明是俄軍在黃家溝本地強佔的民宅,很地道的東北民居,院子很大,方便冬天之前在院子裡囤積足夠的乾柴和糧食。

就在宋彪一行十幾個人走進院子的時候,從土樓東側的一個大青瓦房裡走出一名三十多歲的俄**官,那人的體格並不算高,至少在俄國人中算是比較矮小消瘦的型別,大約比宋彪要低大半個頭,卻蓄著很誇張的上翹的黑色八字鬍。

這個人穿著一身海藍色的毛料呢子制式大衣,黑色鑲紅邊的領子、斜背的銀色皮質揹帶和深灰色的望遠鏡筒皮套都更像是俄軍高階參謀軍官的配置,和這個哥薩克騎兵團有點格格不入,他的黑色高筒帽有著更為漂亮的蓬鬆毛色,毫無疑問是私人購買的高等手工製品。

他站在走廊裡打量了宋彪等人一眼,忽然招了招手,用洋味十足的關東話問道:“喂,你們是不是前來投奔的土匪部隊?”…;

宋彪很不耐煩的斜過臉看了這名俄**官,心想,的哪隻眼看到我們是土匪了?

“是啊,是啊!”趙庭柱很興奮的用俄語回答一番,又指著宋彪道:“軍爺,這位就是咱們寨子的首領。”

俄**官很喜歡賣弄自己的關東話,繼續招手道:“你們的首領過來,其他人在那邊等著。”

大家相互看了一眼,還有點不放心,趙庭柱也看著宋彪,問道:“大當家的,要我一起去嗎?”

宋彪懶散的搖了搖頭,解開狍皮大褂的中縫紐扣,很有一股強悍氣勢的大步流星的走過去,到了走廊裡,他也故意賣弄自己更為流利標準的俄語和俄**官說道:“我是從暉春地區過來的馬賊,路上殺了一個日軍中隊的中隊長,從他那裡拿到了一些情報,想要告訴你們,如果你們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也想繼續幫你們殺日本人。”

發現宋彪這個土匪頭子居然能說一口很地道的俄語,這名三十多歲的身材消瘦矮小的俄**官很是驚訝,這個人忍不住帶著那種驚詫的神色再次打量宋彪一眼,好奇的問道:“你有多少人,又有多少步槍?”

宋彪應付自如的答道:“我原先有六百個弟兄,步槍不多,半路上殺了一個日軍中隊,又殺了一窩土匪,搶了他們的物資,現在手裡有整整八百杆步槍,一大半都是日本從美國買來的霰彈槍。咱們到撫順之前,這一路上又招攬了兩百多個弟兄,加上運輸隊,差不多有一千號人,你們要是給我一些槍械彈藥,我立馬就能在撫順組織一個團跟著你們一起殺日本人。”

俄**官更為驚奇,又用關東話和宋彪問道:“這位山爺,你到底是哪一路字號的?真的和日軍交戰過?”

宋彪一聽這話就知道眼前這個俄**官應該是常年在東北活動,類似於花田少佐和青木宣純之類的間諜軍官,不僅是很熟練的掌握了關東方言,對東北的土匪特徵和大致概況也有一定的瞭解。

宋彪就道:“我叫宋彪,咱們原先是暉春馬幫,咱們這一路上的很多老弟兄都是清軍士兵,甲午戰爭之後散落流離到暉春,咱們也有操練,只是按照清軍的方式而已。不管怎麼說,咱們也能算是有過正規訓練的,要不然怎麼能殺了一個日軍中隊。我想直接找你們指揮官,因為我手裡有很重要的軍事情報。”

俄**官挺奇怪的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宋彪,半信半疑。

宋彪順手繼續摸出那包日本洋菸,散了一根給他,划著火柴的時候給自己也點了一根,道:“你別不信,咱這包洋菸就是從小日本挫子手裡搶來的,殺了他們一箇中隊長,我手裡有不少日文信件,我讀不懂,不過他們手裡也有俄軍信件,我倒是讀得懂得。另外呢,我們還意外抓了一個從事間諜活動的日軍少佐,從他嘴裡撬了一些情報。”

俄**官似乎是漸漸相信了宋彪的話,這時才主動和宋彪握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