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各地官員停止奏議立藩之事——這樣就能在全國範圍內平息事態嗎?

關內如今是劇烈的分裂開。大部分人繼續痛罵宋彪,一部分人則質疑清政府的實際用意。

就在這種爭吵中,光緒三十三年成為了過去歷史中的一部分,過年了。

光緒三十四年是羊年,1908年2月2日這一天是大年三十,因為和舒萱的事差不多就定下來了,章炳麟作為宋彪的國文教習去和舒高立提親,也沒有帶上聘禮,就是下棋的時候“順道”說了一句,舒高立“順道”也沒反對,既然如此,等舒方德邀請宋彪這位孤家寡人的軍座去他們過年時,宋彪就不客氣的接受了邀請。…;

舒家是個大家庭,這一家人聚集在一起可真是熱鬧,舒高立確實也有福氣,十二個兒子,兩個女兒,舒方錦在日本政法大學留學,和蔡元培曾是同學,後來讀到一半又在宋彪的建議和資助下去美國耶魯大學就讀經濟學的博士學位,目前還在繼續深造中,要等幾年才能畢業。

從舒萱開始,舒家下面的弟弟妹妹年紀都還小,老七舒方壽剛從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正準備赴美留學,最早也是準備和父親舒高立、大哥舒方仁一樣修讀醫學,而宋彪則建議他去讀哥倫比亞大學讀化學。

宋彪晚上很難得的穿了一身明藍色的呢絨皮襖,因為舒萱替他織了一條很長的藍色毛線圍巾,還給他做了一副藍帆布的厚棉布手套,挺細心的用一根棉帶子系在一起,掛在脖子上就行。

據說舒萱挺想給宋彪做一雙千層底的棉鞋,可惜手藝太差,只好請家裡的傭人幫忙代做,最後實在不好意思送給宋彪。

宋彪是聽舒方德說的,反正都覺得這個事情有趣。

這一大家人都聚在家裡,那就特別有過年的味道,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孩子們貼對聯和字幅都有紅包錢,宋彪也給了不少壓歲錢,好不容易閒下來,他還要和舒萱一起包餃子。

其實宋彪挺羨慕舒高立的,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活到這個歲數的時候同樣有十幾個孩子,大大小小的聚在一起過年。

吃完年夜飯,宋彪就沒有繼續和舒高立下棋,早早離開舒家,讓他們自己一家聚在一起打麻將,他則回到自己的家裡。

警衛營這邊也顯得有點冷清,張富田放了一天假,除了十幾個繼續值班的衛兵,李大憨等人都在房間裡吃肉喝酒。

軍隊的生活是單調的,不能打麻將,也不能推牌九搖色子,也就過年的時候在家裡可以打一天的麻將,喝酒划拳倒不是禁忌,只要是放假都可以喝酒。

宋彪一個人坐在書房裡發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春節聯歡晚會這種事情也不是一無是處。

這天挺寂寞的,如果不是去舒家吃年夜飯,恐怕就更無聊。

宋彪百無聊賴的正準備早點上床睡覺,一覺醒來就是光緒三十四年。又可以繼續以前的生活,每天上班處理公務,下班吃飯下棋看書。

就這個時候,馬爾託斯上校過來找他,波蘭裔的俄軍上校肯定沒有過年的習慣,和正常一樣的工作,估計宋彪今天沒有什麼事,就隨便找他來聊點關於新軍擴編的事。

宋彪雖然不想在今天繼續談公務。可已經閒的蛋疼了,很熱忱的接待馬爾託斯上校,正準備談幾句,蔣方震、蔣雁行帶著他們的小孩子和夫人過來。說是給孩子要壓歲錢,說是這麼說,其實也是過來安慰一下孤家寡人的宋彪。

大家索性湊了一桌打麻將。

牌技差,宋彪認賭服輸。

如果說宋彪這個年過得叫還湊活,慈禧這個年過得就算是要命般的痛苦。大過年的,《新民族》、《新青年》、《新東方》這些明顯有革命傾向的租界報刊都不閒著,繼續用立藩事件攻擊清政府。

清政府的封殺令到了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