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藥物,這就有些不可原諒了,到如今竟出現輔秉奎這種為了發財而置原則不顧的醫生,這不知是醫生的悲哀還是患者的悲哀,抑或是醫療體制改革放開的悲哀。

姚慎又逐一的看了坐在電視機前其他病人的注射卡,一顆心簡直是越看越沉重。小媳婦的孩子感冒發熱,在抗生素外還用了二毫克的激素;閉目養神的老者輕微哮喘,三聯用藥外加中西混雜……。顯然,輔醫生在濫用抗生素的同時還在將中西藥物簡單的混用,其評判標準顯然僅僅只以兩種藥物溶配在一起時沒有混濁沉澱為指標,至於這兩種或幾種藥物混在一起會不會對病人產生什麼危害,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想起在徐梧醫大上課時被人指責濫用白蛋白,姚慎不由有些好笑。自己用白蛋白多少還是遵照著藥理書,如真要說濫用的話,徐梧醫大很多科室裡把抗生素當作預防性的用藥,其濫用不知要比姚慎要強上多少,而眼前的輔秉奎醫生不按常理出牌,比之正規醫院裡的醫生又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其實輔醫生也是正規醫院裡出來的,但到了錢面前,就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嗎?國外科研機構評說中藥毒副作用大,於是國內的一些媒體和學者將中醫貶得一錢不值,但西藥呢?西藥殺人又有幾個人能明眼正視?

姚慎再沒心情待下去,招手讓那漂亮的小護士把針給拔了,也不理會黑皮的玩笑,徑直出了大廳。

澗下水 城牆土 白蠟金 楊柳木 第七十四章

輔院長的紅十字醫院生意確實不錯,一上午除了十幾個掛瓶的不時要換藥,又不時有病人打肌注,把三個小護士忙得暈頭轉向。按說三個護士一起上班,一個配藥一個做治療另一個去應付門診隨機的病人,這應該不會如此狼狽,但輔院長卻安排了其中一個兼帶收費的職責,如此一來,剩下的兩個的任務就重得多了。

卻說給姚慎拔針的小護士姓柳,到輔醫生這裡上班才二個多月。輔醫生這裡的規矩不多,小柳倒是早適應了,但這裡的工作比較繁忙而瑣碎,包括查對藥品病人、配藥、注射、整理大廳的衛生、整理留觀鋪位的衛生,在病人走之後還得將輸液架歸位、處理一次性的輸液器材等等,這些事情若是依次做下去倒也沒什麼,但在工作中往往就有那麼些湊巧的事。就比如剛才不是老實的坐那裡輸液而是到處溜達的帥哥在拔針時就同時有兩個病人要拔針,而又有兩個病人喚著要換藥。應付這幾個病人的每一個也只需要一點點時間,但幾個人碰到一起時,難免就會出一點點錯誤——有兩三個病人輸液架上的治療卡不見了。這治療卡在正規醫院裡一般都是交給病人的,雖然病人一般都不懂,但醫院還是儘量做到看病用藥透明化,但在輔醫生這裡就有個奇怪的規定,就是病人在輸液完畢後,護士還得負責將治療卡收回,否則就要扣發部分工資。小劉的工資本就不高,每月六百,這可說是辛苦得來的血汗錢,若是因為每張治療卡而被扣去五十的話豈不是虧大了?於是小柳將治療卡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尋了個遍,還是沒有發現那在平時根本就不怎麼在意的一張紙。沒辦法,小柳只得怯怯的走到胖院長面前囁囁的道:“輔院長,有三張治療卡不見了。”

輔秉奎本自與一個病人談笑,聞聲後笑容也未見減得分毫,但小柳分明感覺到輔院長的表情有些陰沉下來,只聽他似很隨意的問了句:“是不是你放到哪兒沒記起來?”

小柳忙分辨道:“不會的,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但就是沒發現。”說完偷偷看了輔院長的臉色,又道:“唯一可能就是剛才在輸液時到處與人搭訕的那個年輕人,有可能是別的診所派來偷師的。”

輔秉奎對治療卡一事曾幾次強調,理由就是怕被別人偷師,其實行醫治病,當憑一個“偷”字實在難有斬獲,輔秉奎也並不怕別人偷師,但為著某個原因,卻是絕不允許治療卡外流。當下也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