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入口駛去,離北京市遠著呢。

陳素不是伶俐敏感的人,但是陳素是在異常的感觸中醒來的。

人還在車子裡,車子已經停下了。陳素歪在別人的身上的,不!準確的說是陳素幾乎是橫在別人的懷裡,而車前排的兩人都轉著身子盯著他——們。

“別動”在第一時間開車的人伸手壓住陳素要爬起的身子噓了一聲:“你別動,讓他再睡會兒。”陳素這才看清那開車的人居然不比自己大多少,也是學生的樣子,看上去很溫和,他伸手指指陳素頭頂上的那個沉睡的人。

那個人環著陳素的上半腰,頭低垂在陳素的頸部,呼吸很細微。是的他們靠的很近,只要陳素一動他一定會醒來吧,顯然他的兩個同伴不希望他打攪了他的睡眠。

離的如此的近,陳素斜著眼才看到他的半面,連在沉睡中眉峰都皺著,臉像是刀削的冷,陳素打心眼裡怕著這個人,怕這個隨手就把自己扔出去的人,一想到這件事落地的右肩膀突然痛了起來,但陳素沒敢動,維持這種姿勢並不累,也很暖和,不過想逃離這些危險份子的心情卻是急切的。

第 6 章

沒一會兒,在他眉峰跳動時,那前面的兩人一起轉正身,陳素也識相地立即爬起來,牽動肩膀的傷嚥下痛吟不敢發出聲來。

他醒的快,亮亮的眼睛好像剛才沒睡覺似的清醒。

陳素往車窗邊縮了縮,太陽半懸怕是快中午了,尷尬的是陳素不會開車門,他想跑也跑不了。

前排的副駕的人塞給陳素幾張鈔票:“拿去看胳膊,前晚兒的事全忘掉懂不懂!”言語不是威脅也不是商量,只是吩咐的自信。

車子開走了,陳素捏著錢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那輛車消失在車海中,陳素是想把錢扔了的,但沒敢也沒捨得,掙錢有多辛苦看每天到晚十二點才關門的父母親就知道了,何況他的口袋裡只有五塊錢而已,沒有眼鏡的高度近視根本不知道身在何處。眯著眼兢兢戰戰的挑了價錢最低的白色面的,用了三十二元的打的費,像是在北京城繞了一圈的遠,在下車的後校門的小街的眼鏡店花了一小時配了新的眼鏡用去四十五元。

戴上新的眼鏡,這個世界清晰地詭異,要不是腫痛的肩和餘下的七百多塊錢的話,陳素真的想當那是夢一場來自欺。

在校醫那看了是脫臼,接骨時痛的半死,接上後就好多了,骨頭沒斷就是好事,還腫痛的右肩還要擦幾天的藥酒就好了,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那七百元被陳素壓在大紅箱底,陳素睡了幾天再不敢想那天的事,更不談報警了,那天陳素都沒看清黑色轎車的車牌號碼是什麼號?現在想起來那還是陳素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坐小轎車,不過陳素卻寧可一輩子沒坐過。

宿舍的同學漸都到了,陳素在宿舍養傷到開學,晚上是堅決的不出去了,開學時肩全不疼了,總算不用擦治踢打的藥酒了。

這陣子天好,回暖的也快的很,四天前還穿冬裝的連出幾天的陽光就讓很多女生換上了鮮嫩的春裝,校園的輕鬆自在平和的初春的氣息讓陳素將那夜的事划進黃粱一夢的區域。

這是一所專科學校,九成九的是外地的學子,男生宿舍就靠後校門,一共兩棟樓各三層,是七十年代的桶子樓格局,住的人也不少,門衛是擺設的不管事但拿工資,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的前邊嚴嚴的隔了一道圍牆,男生從北牆走,女生則逆時針向南開的小門出,沒有嚴格管理制度也儘可能的保持了男女的交往,所以堵在門口的異性都是交了朋友等男朋友的,只是今天男生宿舍門口有幾個泊來人士特讓人注目。

校內多是外地人,不比陳素洋派到哪去,陳素一看就知道那幾個身材高高的,其中還有一個染著黃頭髮的,光看就知道那絕不是本校生。陳素端著飯盒也多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