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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帶孫子去,現在的學生太不好教了,昨天上國貿的課,還有個女生跟我頂嘴,說什麼讀書時為了讓人無所畏懼,什麼有個老師告訴她:‘人長大了勇氣也沒了!’這都是些什麼啊,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得了!”
趙水光一聽抖三抖!
老人家抱怨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系主任插了話:“誒,小談,你是不是有個小女朋友也是國貿的。”
趙水光一下子提起來,她沒聽到他的聲音,有點著急。
半響,那人說:“那是我女朋友,小個子,短頭髮的女孩,叫趙水光。”
趙水光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手緊張得握了拳頭,大氣也不敢出。
那邊,氣氛好像有點尷尬,主任打了哈哈說:“這麼巧,周老,趕緊讓小談給你賠個不是。”
老太太忙說:“那倒不用。”
話沒說完,只聽談書墨的聲音,一貫的冷線條:“周老,我相信那孩子沒什麼惡意。”言語客氣細聽卻透著堅定:“如果幫她賠不是,就是承認她錯了,我尊重她所做每件事,說的每句話。這‘不是’要賠了就是我的不是了。”
很是安靜,只聽得兩下腳步聲,他的聲音再次想起:“不好意思,她口裡的那個高中老師,我想,是我。”
頓了會他說:“周老師,學生之於老師可能是一時的記憶,但老師之於學生是一輩子回憶。”
趙水光聽得他說:“我尊重她所做的事,說的話”時心中已滿是酸澀。聽他這麼一說,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嘴角是麻麻的鹹澀。
她趙水光無論走到何處,是再遇不到第二個談書墨了!
那人說:“你們慢走,我先走樓梯。”
腳步聲越來越近,趙水光嚇了一大跳,趕緊拿胡亂手背抹了抹眼淚。
還沒溜走,樓梯間的門就開啟了,她只好回身,帶著一臉的狼狽。
她看到他微訝的眼,依舊俊挺的臉龐,她不由得微笑:“談老師好。”
曾經多少次,她都是這麼叫他,這樣的日子似乎無多了,可能這就是最後一次,她努力得這樣微笑,懊惱讓他看到如此狼狽的自己。
談書墨靠在門邊,不動聲色得看著,突然伸出,細長的指來,指節冰涼涼貼在她的臉上,流下的淚上,他抿了抿嘴,問:“趙水光,你這是幹什麼?”
他也不問“趙水光,你哭什麼”他問“這是幹什麼”像對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趙水光看著他,眼睛不眨,很是固執:“談老師,我不走了。”
她拉了他的外套又央道:“我不走了,好不好。”
在他的指伸出的時候,在聽到他這時候還在維護他的時候,或許在前些心煩意亂的日子,她就在想她不要走了,但所有的事情都在緊鑼密鼓地展開,她媽都開始幫她忙活出國後要用的東西了,她不敢動這心思,怕讓太多的人失望,畢竟出爾反爾不是她的風格。
可今日再見他,所有的堅持她都覺得好笑。
這一路上風景再美,若沒有你的陪伴,叫什麼風景,成什麼人生。
當年希望走,她沒有挽留,想來,這是報應,今日換成是她,人生果真好笑。
這次換她說,換她問:“好不好。”
談書墨看著她被淚水刷得晶亮的眼,他說:“趙水光,你聽過一句諺語叫‘OVERTHEHILL’嗎?是說走過了人生的頂峰。後來,我有靜下來想想你說的話,我懂你的意思,你現在正站在爬山的時刻,等最好的年華已逝去了,比你更加年輕的人會跑到你前面,甚至高於你,輕輕鬆鬆就快過你,這時你就在看別人往上爬。人生都是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錯過了最好的時光,就不會有了!女人的時光過得尤是。”
趙水光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