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需要小心避開那些搜尋的黑衣人後就變得不那麼便捷了——等我趕到城中心的辦公樓附近,已是十多分鐘之後,而隱在巷子口望去,那裡三層外三層包圍著的異能者也讓我無法輕舉妄動。

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的人身上帶著奇特的氣機,就像我在那座研究所中發現的人一樣。說起來,因為吳淺吟之死,我便沒有再靠近過那附近,以免被有心人發現而牽扯出聯絡,但留心之下,卻沒有聽說宋奕紓對那裡採取過什麼處理,按照她的性格和行事手段,這似乎解釋不通。

而現在,那些可疑的異能者又出現在此地,這其間,又會有什麼關聯麼?

在我猶疑的時候,從另一側城西過來了幾人,為首的是一個全身都裹在黑色大衣之中的瘦弱身影,看樣子,應該是個女人。而她一路經過之處,所有圍攏的黑衣男人都紛紛低下頭避讓開來,無聲地為她留出一條道,待她與身後幾人走過後,又迅速閉合。

在他們分開居中的包圍圈時,我看到了其中煢煢孑立的宋奕紓——她的臉色很是難看,與外圈的虎狼之師對峙著,情勢很是嚴峻。

看來,宋奕紓只怕是凶多吉少。

教我想不明白的是:這基地中反對她的人雖不少,但她的支持者卻更多,不說她原先統領下的隊伍,保持中立的即墨姐妹,便是以吳淺吟的心智,一定留有後手護她周全,否則也不會這麼果決地在我手中求死——那麼宋奕紓又怎麼會孤身一人陷入被圍攻的境地呢?

誤信小人,中了埋伏?

若她真是這麼輕率大意的人,那也當不起這基地隊長的位置了。

就在這時,人群忽然安靜下來,沒有一絲一毫交頭接耳的說話聲,彷彿蚊蠅振翅的聲響也清晰可聞。就聽一個粗糲如木石交磨的聲音說道:“宋隊長,多日不見,風采更甚從前吶!”

——這聲音刺耳,話中的諷意也是不加掩飾。

難道這兩人有過節麼?

宋奕紓嗤笑一聲,卻並不衝動,只是淡淡回道:“曲蔚,你帶了那麼多人,想要做什麼?”

“赫赫赫,做什麼?”那人的聲帶似乎受過重傷,每次發聲都如金屬刮過的小提琴絃,“明知故問!當然是殺了你,然後自立為王了。”

“你野心這麼大蔣大哥知道麼?”宋奕紓悠悠反問,像是對自己的情形沒有絲毫擔憂。

“那個死鬼自以為是慣了,從來就沒有將我們這群人放在眼裡,死有餘辜。”曲蔚笑著說道,“要說野心,你的小情人難道就比我小麼?只不過她倒黴,被強人殺了,倒是叫我坐收漁翁之利。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只要你投降,我不殺你。”

宋奕紓輕笑一聲:“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就別怪我心狠了。”曲蔚輕描淡寫地一揮手,立刻就有一群手下圍了上去,一個個亮出了手中的武器,都是明晃晃的銀白色刀具,每個人的神色都很猙獰,似乎並不在意將要殺的物件是誰。

“曲蔚,你真是越來越習慣暗部的營生,只會躲在別人後面看戲麼?”宋奕紓不屑地嘲諷道。

“哈,你這是在激我?”曲蔚揚手止住了手下的動作,笑得陰冷,“即便我親自上場又如何?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試過才知道。”宋奕紓話音才落,已經率先發起了攻擊。

她的異能形態是火,等級不低——至少瞬發一條手腕粗細的火蛇不是什麼容易的事——當然,她的對手也不是等閒之輩,抬手一道冰柱就將她的火蛇凍住,旋即落下碎成了一地冰渣。

而反擊也接踵而至,呼嘯的冰刺以肉眼難辨的速度衝向她的罩門,下一秒又被突如其來的火焰融成了一捧清水灑落。

這兩人,一個是冰系,一個是火系,正是相剋,看起來戰鬥經驗和反應速度都在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