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實力提高,而非傳承出了問題。”她的手指彈著石碑。“這玩意兒……它落伍了。”

“在下不這麼以為。”他也摸著石碑,眼中一股狂熱。

她有一點相信,他是個武痴了。

“在下認為是華山九劍的傳承出錯了,這劍招裡有一個秘密,它在華山派的內鬥中消失了,才導致華山九劍的威力下降。”他說。

“你有何根據?”

“沒有,純粹是直覺。”他說著,笑了,笑得十足地瘋狂。“在下的直覺一向很準。”易言之,他非找到華山九劍的秘密不可。

現下,她有八分相信他是個武痴了。“你想怎麼破解這個秘密?”

他抬眼,直直地看著她,目光比冰冷,又似火熱,透出了——若不能找出華山九劍的秘密,便老死蝦子坳的味道。

“果真是個武痴。”她大笑。“好,你想留下來,便留吧!”她拍拍手上的泥灰站起身,準備回家。

對於華山九劍的秘密,她沒有興趣,也許它將成為天下第一奇功,但她已經有了三煞劍。她一向認為,與其貪多嚼不爛,不如專精一門。

她右腳在地上一踏,身子便如鷹隼般直衝高空。

天上果然此地面涼了一點,但仍不及在他身邊清爽,這自稱柳二的男子,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

她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容許他留在蝦子坳。

“你怎知我姓盧?”身子在空中轉折之際,她突然問道。

“姑娘使的是盧封大俠成名絕技『萍蹤渡』。盧大俠膝下二子一女,姑娘身分彰顯無疑。”他大聲回應。

半空中,灑落她一串笑聲。

“答得好。”再一轉眼,她人影已渺。

同時,吱嘎的機關聲又響徹蝦子坳。

盧三孃的防備心還是很重。她相信他是個武痴,但其他,她保留懷疑。

柳照雪覺得這樣很好,在江湖上,無條件信任人的人,早就死光了。

盧三娘,這有著耀眼英姿、渾身煞氣沖天的姑娘,一個絕世妙人,太早死,很可惜。

他低頭,繼續看著石碑上的劍招。他已經把它記得爛熟,起始轉折間,變化靈活,毫無窒凝。

不過今天,那翩然律動中多了一抹白影,她暢快淋漓地笑、暢快淋漓地跳,連她一挑眉、一勾唇,也都是暢快淋漓。

這個女人是金陽,靠近了,會燙傷,但天底下卻沒有人能拒絕那份光華。

“盧三娘……”他無意識地蠕動雙唇。自己認識了一個很特別的人呢!

他把盧三孃的名字寫在石碑旁,以看石碑那麼認真的眼神,將那三個字瞧了很久。

盧三娘一回家,便派人去尋嚴姓人家。

蘆花蕩姓嚴的總共三戶,其中一戶最近確有親戚來投,這證實了柳二的說辭。不過,他真的叫柳二嗎?

姓柳的鏢師,武功還不錯,江湖上幾時出現這號人物?

她思慮再三也不得線索,便將問題拋開了。

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終有一日,她會知道他是不是叫“柳二”。

到了中午,她又給他送了一次飯。

晚間,她拎了食籠,本來還要再上一回蝦子坳,卻聽見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盧大告訴她:“三妹,明日爹爹頭七,你未婚夫會來祭拜,你就別往外跑了。”

“我幾時有未婚夫了?”她從沒聽過這件事。

“你還沒出生就指腹為婚啦!”盧二為她解釋。

“怎麼沒人告訴我這件事?”

盧大、盧二對視一眼。沒道理啊!爹爹記得告訴他們兄弟,怎會忘記與三妹提?

盧三娘恨恨地瞪著他們,那陰冷的目光可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