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厭惡葉詩嫻至極,就算沒有兩家之間的那些齟齬,單單葉詩嫻做的那些喪盡天良之事,他也再不想同這樣的人扯上半分關係。

想想從前葉詩嫻欺負阿姐多少次?阿姐竟還肯給她善後?

葉初棠轉了轉茶杯,這才淡淡一笑。

“我與她之間自然再無瓜葛,原本這事兒也輪不到我來操心。只是……二叔如今不方便,我總得把事兒解決了,回頭也好有個說法。”

葉雲風一愣。

還真是,他怎麼忘了千里之外還有個被流放的葉恆呢!

不過他對這一家人都沒什麼好感,提起也是忍不住皺眉。

“阿姐還是太關照他們了,潼北何其偏遠,他這輩子只怕都未必還能回來!”

每年都有人被流放潼北,死在那邊的數不勝數。

這一去,基本就回不來了,一直到死。

葉詩嫻生或死,葉恆知不知道又有什麼要緊的?

“就算他知道了,還能讓人死而復生不成?”

葉恆自己都性命難保,更遑論其他!

葉初棠輕抿了口茶,黛眉輕輕揚起。

“凡事都有可能,任何時候,多做一手準備總是沒錯的。”

葉恆若知道他走後京中發生的一切,知道自己已經是家破人亡,孤家寡人,不知會是怎樣一番心情?

他是不能讓人死而復生,但他要是發瘋,臨終咬死幾個人,也不是沒可能。

“這份人情,將來我是要討的。”

……

“徐鳳池,你莫非是在開玩笑嗎?你既說這封密信是葉錚給你的,又說他從未看過?這封信何其重要,葉錚既有,焉能不看!?”

蔣兆元沉聲發問,擺明了不信。

“當年霍俞成的案子的確是由葉錚審理,若這封信真是霍俞成給他的,他為何不第一時間呈交上來,反而給了你!?而你又為何等到今日才拿出來?”

一番話問的不無道理,殿中眾人面面相覷,也是滿心不解。

是啊!

這麼重要的證據,葉錚沒理由一直藏著啊!

徐鳳池垂首:“陛下明鑑,並非微臣故意隱瞞,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穆武帝眯起眼睛阿:“此話何意?”

徐鳳池解釋道:“當年霍將軍身陷囹圄,已知自己是為人所害,因擔心對方再下毒手,只得偷偷將這封信的存在告知葉錚。但當時葉錚並不知這封信裡到底寫了什麼,因為拿到那封信之前,霍將軍便已經撐不住,在牢裡病逝了。”

霍俞成先是被人下了毒,後在戰場之上丟了半條命,遍體鱗傷的回來,直接被押送天牢嚴刑拷問。

沒有人能在這樣的折磨下活太久。

霍俞成甚至未能等到問斬之日,就嚥了氣。

很快,霍家全家抄斬,盡成亡魂。

葉錚在宮門外跪了那麼久,不過枉然。

被貶官以後,他在離京前夕,偷偷去了霍家那個已經被封的宅院。

彼時人人都覺那裡晦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儼然已成了一座鬼宅。

葉錚就是在那裡,找到了那封信。

“霍將軍當時曾反覆叮囑葉錚,拿到那封信後絕不可以拆開,除非他離開京城。所以後來葉錚就帶著信走了。他本該在抵達梧州以後再拆開看的,可惜——”

徐鳳池一頓,心中長嘆。

“遇難之前,他心中仍然記掛霍將軍的叮囑,將這封信轉交給了葉初棠。”

聽得這個名字,眾人一靜。

他們對這個女子,可不算陌生了。

回京不過大半年的時間,這名字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