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薄騰遠站穩了腳跟,有時在暗地裡專和薄騰川較勁,薄英睿知道後,並未在人前給他難堪,卻在轉身後把他叫回薄家,兩父子同在書房內,一人坐的筆直,一人坐姿不羈。

那是一場盛夏,薄騰川對薄騰遠包容有加,疼愛有加。

薄英睿說:“他終究是你大哥,是你爺爺和薄家都指定的繼承人,你在背後對付自己人,你心裡過意的去?”

薄騰遠笑了笑,旋即坐在了椅子上,身上的黑色襯衫越發成熟,兩條大長腿遺傳自他父親,他喃喃自語,“過意不去麼?為什麼要過意不去,他搶走的本

來就是屬於我的東西,爺爺一聲不吭,在我幼年無力反抗的時候搶走了我的東西,這難道不會讓他心裡不安?”

“他可以接受薄騰川的無作為,可以接受他突然領回來一個孩子,你們卻接受了,你們這麼偏愛和偏心,過意的去麼?”

薄騰遠的臉色帶著一抹冷笑,他的心早在這些年的冷落中漸漸發涼,發寒,溫宴溪告訴他,薄英睿心裡是在乎他這個兒子的。

“爸,所謂父慈子孝,這些都是有因果迴圈的,你先對我不仁慈,我還得為薄家盡心盡力?”話間,薄騰遠人已行至門口處,聲音冷冷的傳來。

父慈子孝,父慈子孝,好一句父慈子孝!

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是個不孝子,就是個純粹的壞人。

如果說,世界上必須有一個人可以讓薄英睿失去理智,那那個人一定是薄騰遠。

伴隨著薄騰遠走出門口時,身後傳來玻璃砸在門上的響聲,屋內的男人氣急敗壞,“不孝子!”

薄騰遠苦笑,望了望站在樓梯轉角處的溫宴溪,他的笑容僵硬了,男人走過去,早已寬厚的肩膀足以讓母親依靠,溫宴溪知他心裡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恨。

也是在那天,溫宴溪對他說,“兒子,你如果覺得心裡不痛快,那就別再壓抑自己,讓自己活得自在,才是媽想看到的。”

那天,薄騰遠什麼都沒說,在她面前落了淚。

。。。

翌日。

4月10日,上午十點。

魏毅在9點半時,開車來到薄家,蘇瀟瀟在10點才醒來,有些失禮。

一行三人,在10點半的時候出發,車子繞過高速路,直到在一家珠寶店門口停下,魏毅開啟車門,等裡邊兩人下車。

蘇瀟瀟有些迷糊,這是要買珠寶的節奏?特意讓她來陪著挑珠寶麼?

罷了,反正她也有點閒。

薄騰遠的長腿先邁了出去,蘇瀟瀟緊跟其後,店內化著甜美色系妝容的女店員,彬彬有禮的喊他,“薄先生。”

薄騰遠微微頷首,不作言語。

轉爾,店長來了。

薄騰遠只道,“東西來了麼?”

“來了來了,剛剛做好,薄二爺怎麼知道今天才做好的?”店長是個40多歲的女人,保養得當,忙不迭的說道。

薄騰遠的目光不再理會,幾根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玻璃,店長是個人精,哪能看不出來,趕緊去把新鮮出爐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恭恭敬敬的放在他面前。

權利和金錢唯一的好處,便是可以讓他給予他想給予的任何東西。

店長親自接待,從櫃子裡拿出一副新的白手套,分明套在兩隻手上,小心翼翼的開啟盒子。

盒子裡的東西立刻散發出耀眼的白晝光芒,絢麗奪目。

蘇瀟瀟怔住了,只怕任何女人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怔愣住吧。

薄騰遠帶著微笑,從店長手中把戒指拿過來,輕聲溫柔款款,“從日本拿來的鑽石,剛被採挖出來,透亮的很。做成戒指送你,可好?”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