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黎明時分,沈楓早早醒來,驅車前往魏之庸所在的醫院。抵達醫院大樓下時,沈楓突然想起探望病患似乎應攜帶禮品,他憶起電視劇中常以鮮花為禮,於是就在樓下的花店隨意挑選了一束白菊花,隨後乘坐電梯上樓。

當沈楓步入病房時,蕭楠剛好為魏之庸購買早餐歸來。

“……您先喝點粥,別……”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沈楓手持一束白菊花,笑容可掬地道:“魏老先生,您感覺好些了嗎?”

魏之庸定睛望著沈楓手中的花束,一口氣險些被哽住。蕭楠急忙幫他拍背順氣,並將粥擱在一旁,瞪了沈楓一眼,嗔怪道:“你傻了嗎?”

沈楓略感疑惑:“怎麼了?”

魏之庸強忍笑意揮揮手:“楠楠,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要和沈先生談。”

蕭楠滿腹怨氣地離開了病房。

沈楓手捧鮮花走向魏之庸床前,誠懇地道:“魏老先生,昨日之事是我的不對!”

言畢,他極為莊重地鞠了一躬。魏之庸幾乎要從床上彈起,連聲道:“行了行了,不必如此,快坐下吧。”

沈楓這才輕鬆一笑:“只要您不生氣就好。”說著,他隨性地將那束白菊花放在魏之庸床頭。

沈楓漫不經心地撕下一小塊油條,邊咀嚼邊問道:“對了,這花需不需要找個瓶子插起來?擺著還挺美觀的。”

魏之庸以一種異樣的眼神審視他許久,在確認沈楓並無戲謔之意後,苦笑答道:“沈先生,您這花是在哪兒買的?”

沈楓毫不在意地說:“醫院門口一家小店,具體名字沒留意。怎麼,如果您喜歡,我可以多給您買些。”

魏之庸連忙擺手拒絕:“不必不必,您可能不瞭解,這白菊花一般是用於喪葬場合的。”

沈楓愕然:“額?”

沈楓尷尬一笑:“不好意思,魏老先生,我真沒那個意思。”

沈楓故作神秘地道:“魏老先生,我今天來是想告訴您,您不必為此事憂慮,到了明天,那份合同該籤就籤,一切事情有我在,絕不會讓您受冤枉。”

魏之庸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沈楓,我已是風燭殘年,我想與你推心置腹一番。”

魏之庸滿懷哀傷地道:“我死後,哪怕你把這些不成器的兒子都逐出魏家,能否為楠楠和芊芊留下一絲……他老淚縱橫:“我們對不起她們,更對不起她們的母親。”

沈楓沉吟道:“您放心,就算您不說這些,我也會保護她們的。”他嬉皮笑臉地說:“我即將啟程前往廣深,能否借用您兒媳幫個忙?”

魏之庸滿臉不悅,笑罵道:“滾!”

沈楓朗聲大笑,起身告辭。

兩個時辰後,廣深市山河人才市場外。

一位頭髮凌亂、約摸四十餘歲的男子坐在路邊,手持一部破舊二手手機,在微信群裡語音道:“各位兄弟,誰能請小弟吃頓飯?我都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群裡頓時熱鬧起來。

“我贊助一毛!”

“我去,我在做臨時工,累死了!”

一番胡鬧過後,依然無人解決問題,男子感到一陣眩暈,感覺自己可能真的要餓昏過去了。

就在此刻,群裡一個新加入的賬號發言了。

“周哥,想吃飯就過馬路對面的拉麵館來找我,管你麵條加啤酒。”

群裡其他人立刻起鬨響應。

“老哥威武!”

“老哥牛掰!”

“老哥我也餓,也給我解決頓飯唄。”

新賬號不再回應。

男子迷迷糊糊地抬頭看向馬路對面的拉麵館,搖搖晃晃地穿越車流,彎腰佝僂著身子:“誰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