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死心眼,就拿李弘來說,認定了一件事就不肯回頭,於是,李賢不得不改口問道:“父皇一

服遼東為最大心願,這祭祀昭陵他真的不去?”

還有一句話他壓在心裡頭沒說——這孝道他還是懂的,一天至少去蓬萊殿逛一回,要是老爹真的有這個意思,幹嘛當面不說要李弘轉述?他這個太子哥哥甭是假傳聖旨給他找麻煩就好!

“父皇……”李弘猶猶豫豫吐出兩個字,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也不知道沉吟了多長時候,他方才解釋說,“昨晚我去見父皇的時候,正好秦鶴鳴來為父皇診治,結果,說是這眼疾暫且緩轉並不代表就能漸漸康復,父皇因此很是發了一通脾氣。而秦鶴鳴說父皇如今的身體不適合鞍馬勞頓,否則會加重,父皇這才勉強答應不去昭陵。”

李賢聽了這話頓時鬆了一口大氣,他就擔心李弘一嗓子說皇帝老子的眼睛會持續這麼失明下去,如今看來總算還保留了那麼一線希望,雖然只是很微小的希望。於是,他只得定定神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這事情母后答應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李弘的表情頓時有些古怪,彷彿看西洋鏡似的在李賢臉上瞅來瞅去,他忽然笑了起來:“若不是知道你膽大包天的時候什麼都敢幹,別人還會以為你是個事事看母后臉色的傢伙!若不是母后也認可了,父皇又怎麼會那麼爽快地答應,我這個說客也就不用當了!你放心,就算你不在,我這身體勉強也能幫上一點忙……”

“免了免了!”李賢趕緊擺擺手,隨即認認真真一拱手道,“五哥你如今只要好好養病就是天大的幸事,至於公事……政事堂剛剛增加了兩個宰相,還會缺人?”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祭祀昭陵這麼大的事情,上官儀當然會陪著你過去!”

天哪,他還得帶上老上官?李賢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額頭,心中懊惱不已。老上官如今沒什麼別的毛病,但大約是人老了就免不了嘮叨,這成天東拉西扯能說上一大堆,尤其是一說到上官婉兒,老上官就會氣不打一處來,看他的目光也會變得很奇怪。

天知道這公主伴讀上官婉兒阿韋當得其樂無窮,再說了,這大唐有幾個真正的淑女和大家閨秀?大家閨秀都難以制止丈夫納妾貪歡,倒是那些個彪悍如房玄齡夫人的才能夠霸佔自己的男人!大不了以後讓上官婉兒來一個當街拋繡球選夫,還愁嫁不出去?

“對了,七弟八弟和令月也跟你一起去!”

如果說聽到老上官隨行,李賢還只是有些懊惱,那麼當聽說自己這幾個弟弟妹妹也會跟著同去的時候,他頓時感到自己接了一個燙手山芋。老七老八都是被他訓得服服貼貼的人,問題是太平公主這麼一句,那麼買一贈二還得附贈上官婉兒和阿韋。這要是老小上官湊在一起,他的耳根子絕對不得消停!

一大串的打擊之後,唯有聽說賀蘭煙她們三個還能陪著同去,只是不能在祭昭陵時出現,李賢方才高興了一下子。等到送走了李弘,賀蘭煙和許嫣立刻高興了起來,要知道,大婚之後李賢就跑得無影無蹤,有了這不良前科,她們怎會不提防著?結果,賀蘭煙拉著許嫣一溜煙地去準備路上的行李,單單留下一個皺眉發呆的屈突申若。

李賢很快發覺了屈突申若的不對勁,遂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申若,想什麼呢!”

“我想,祭昭陵我就不跟賀蘭她們去了!”

此話一出,李賢不禁愣住了,這大姊頭平日恨不得他走到哪她跟到哪,今兒個怎麼變性子了?正當他琢磨著這一位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屈突申若忽然笑著上前來,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

“這幾天馬上就要到焱娘亡夫的忌辰了,往年都是我陪著她,這一次少不得也得費點心思。這麼多姊妹,如今幾乎都嫁了人,我好歹也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