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又問了一遍。

他拍了拍雙手,然後抬頭,“那再讓我試試,反正我也沒有事做。”

她將球傳給了他。

讓她意外的是,這次他的動作更加的快了,竟然將之前的那個瞄準的動作都給省略了,球才一到他的手上他便已經跳了起來,當她以最快的速度回過頭來的時候,也是剛好看到那球空心入框而已!雖然她可以想象到那球在空中所劃出的那一條几乎完美的拋物線——

他依舊笑著,卻已經換了個位置,他之前的是九十度,現在已經到了四十五度。

她飛快得跑了過去,將球狠狠地朝他砸了去,可是,他還是那麼從容卻又快速地將球接過又頭了出去,接過還是一樣——空心入框!

大概已經投了十來個了,每次都是那樣,而譚子也慢慢地移到了那接近零度的地方。

“你還想繼續?”她有點不可思議地望著那個已經站在了那底線外的譚子,“你不怕你全中的記錄就這樣沒了?”

是的,任何一個人,不管連進了幾個球——越到後面便越在乎,進與不進的球差只有一個,命中率卻已經差了很多很多!甚至可以說那是決不能比的——一個完美,一個接近完美——但,無論你如何接近完美你都是不可能讓人覺得完美的。這就是現實。

而他卻要繼續在那個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投!

那對川小濤來說也幾乎不可能——雖然他似乎比小濤還要準些,但是,在那個角度如果再加上之前的那個速度的話,那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如果那不是運氣好的話!

“快點啊,我都不怕你怕啥。”他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臉上卻滿是笑容。

那笑容自然與她哥哥臉上那一種是完全不同的,他那種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地笑,而她哥的那種即使的發自內心的,也只是一種讓人作惡的自私的笑,如果硬是要用兩個詞來分辨的話,那便是善良和邪惡的區別了。

“你確定?”

“你用上你最大的力氣丟過來就是的!”

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她便已經用盡全力將那球拋了過去,那速度甚至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是要快的。

那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那麼一扔,也許,她應該慢些的,但是,她就是那麼扔了。

我想,那大概是她看到譚子有點得意忘形了,所以想挫挫他的銳氣。

這次之前的動作就和之前的一樣,當他還是接觸到球的時候人便已經彈了起來,不同的是,他並沒有用兩隻手,而是用了一隻手,右手——只見那球已經在他彈起的時候慢慢地被他的右手託了起來,他是單腳起跳的,用的是左腳。她可以看到空中他提起的右腳,還可以看到他那微微側著的身子,那一切對她來說都顯得那麼迷人。

她看到了那球在空中的軌跡,這次他用的是拋,那時候她才發現,之前他所用的都不是拋,而是一種類似砸的方式,正是因為這樣,那速度才會顯得那麼快,快得讓她看不到那球在空中劃出的軌跡。

果然,就如她所想的那樣,那軌跡簡直就是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完全對稱的,而那籃球只是在做拋物運動的某一點完美地穿過了那個不很大的框而已!

她看得呆了,真的,那太不可思議了,那時候她大概會想,要麼就是他在撒謊,要麼就是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可是,更加讓她意外的還遠不止這些。

她耳邊又響起了那籃球與地面接觸的聲音,那節奏越來越快,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操場上已經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聲響——她抬頭,他的右手還握著那個框,正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扣籃,那種震撼都不知道比有人能夠百發百中還要興奮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