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巫就是頂天立地,然後皇帝就賜了這四個字。”謝柔嘉看向廳中諸人,“你們覺得這是皇帝在羞辱謝家嗎?”

當然不是!

廳中諸人心中都喊道。

“大夫人你覺得皇帝這是在羞辱謝家嗎?”謝柔嘉又看向謝大夫人問道。

滿屋子裡的視線都凝聚過來。

謝大夫人看著謝柔嘉,只覺得那視線咄咄逼人,她攥緊了手,又頹然鬆開。

“不是。”她說道。

既然她開口,屋子裡的人頓時都紛紛開口。

“不是。”

“當然不是。”

“這是皇帝對我們謝家大巫的厚望!”

說笑聲頓時喧喧。

“那大家知道我為什麼要讓嘉嘉護送匾額入城了吧?”謝文興笑著問道,“這是她該得的,也是對皇帝的敬重。”

這一次不待謝大夫人點頭,屋子裡的其他人都紛紛點頭。

謝柔嘉卻走到匾額前。

“不。”她說道。

不?

屋子裡的說笑一停。

她還想怎麼樣?謝大夫人看向她,難道現在就要得意洋洋的宣佈自己才是大小姐嗎?

“匾額不用進城,不用送回謝家,就擺在祖宅這裡。”謝柔嘉說道。

此言一出,謝文興愣住了,屋子裡的其他人更是愕然。

什麼?

“這是皇帝給謝家大巫的。”謝柔嘉說道,抬頭看向屋外,“謝家歷代大巫都在這裡,匾額,自然要留在這裡。”

“可是這是謝家的榮耀……”謝文興急急說道,又加重語氣,“也是你的榮耀。”

謝柔嘉抬手將綢緞蓋了上去。

“榮耀不是展露與人前的,而是被人記在心裡的。”她說道,“巫清娘娘可沒有大肆人前招搖過,但她的榮耀卻是細雨潤物無聲被人牢記在心。”

說罷抬腳向外走。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她以為她是誰啊?是謝家的丹主嗎?是謝家的丹女嗎?她怎麼就說的這樣理直氣壯?

屋子裡一片安靜,視線凝聚在謝柔嘉身上。

“你,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有人喝出了大家心裡想的話。

話音未落,謝柔嘉就停下腳,轉頭看向謝存禮。

“對,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如果不按我說的,你信不信我上書皇帝說自己當不起這四個字請他收回?”她說道。

這個膽大妄為的東西!

謝存禮瞪大眼,張口要罵卻又不知道罵什麼。

她真敢。。

“你掙來的匾額,你說了算。”謝大夫人說道,神情木然。

當得知這匾額的來歷,她突然對於送匾額入城半點興趣也沒了。

送匾額入城也沒有惠惠半點事,只是謝柔嘉一個人得意,既然你不願意,那你就隨意。

惠惠。。

她的惠惠在皇宮一定是耗費心思周全,要不然這種事怎麼輪到謝柔嘉來做……

謝柔嘉向外走去,走了幾步又退回來,站在謝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不用多想了。”她傾身過來低聲說道,“在皇宮打架這種事謝大小姐不會做,當聽到被人挑釁說要跳舞時,她答應了。”

什麼?

謝大夫人面色一白。

不可能!她的女兒行事大方溫柔,雖然不會對人翻臉做怒,但也絕不會說出這種有辱身份的話!

“你胡說!”她喝道。

謝柔嘉看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再說話,轉身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