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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宥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會走。”
簡宏成道:“那我只好繼續頭痛怎麼水來土掩。田景野還在上海?”
“嗯,他今天會見幾個業內人士什麼的,估計是把昨天買的衣服給穿上了,洗都沒洗過就穿上了。上海人很考究,他要被笑話了。是不是我弟還有什麼行動,所以你還得留在老家?”
“啊,不,不是。我跟姐夫張立新扯皮。”
“你姐夫是不是長國字臉?”
“是,你見過?”
寧宥猶豫了一下,道:“小學兩年級那陣子見過一次。你姐他們第一次打上我家來,我跟寧恕鑽進床底下躲著看家裡被砸得稀巴爛。張立新看見我了,但他扯下棉簾子遮住我,謊稱裡屋沒人,我才沒稀巴爛。但以後就沒那麼好運了。”
簡宏成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只“啊”了一聲。
寧宥也無話可說,兩人沉默了會兒,寧宥結束通話了電話。
兩人天各一方,各自發呆。簡宏成對著漫天星斗呆了會兒,走回屋裡,不禁一眼又一眼地看張立新的國字臉。連困頓不堪的張立新也察覺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走過來問:“還有什麼?直說吧。”
簡宏成搖搖頭,自然是不會說出原因,只是問:“你怎麼會同我姐結婚?”
張立新雖然吃驚,可還是道:“你姐當年是廠裡的公主,單身漢哪個不喜歡她的。只是沒想到後來越變越離譜。”
“但按說我並不離譜。當年為什麼把我搞得那麼慘?”
“廠裡一幫老人都聽你爸說過,等你大學畢業,整個廠就是你的,要老人們都輔佐你。老人們都信那套。如果不把你搞得不敢回家,趁機把廠子全部調整到我們名下,我們未來哪有活路。再說,看著你姐一掌權就殘酷,真不敢想象你掌權後會怎麼待我們,畢竟你們是一個孃胎爬出來了,一個種,不敢大意啊。”
簡宏成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再說我姐變了態地想搞我,你就搭車上路了。”
“誰心裡沒點兒小九九。”
“其實都坦誠一點兒,把話說開,做事反而簡單。”
“此一時,彼一時,不到走投無路,我不會見你,你沒佔優勢時候也不會來見我,我們王不見王的。”
簡宏成點點頭。過了會兒,有點兒費勁地道:“你以前救過一個人,基本上是救她一條命。”
“誰?”
“於你是舉手之勞,於她是刻骨銘心。我替她還你一個人情。”簡宏成抽出兩份合約,讓張立新過目後,當面撕得粉碎。
張立新大驚,那意味著他下半輩子有靠。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問:“誰?”
“不用問了。”簡宏成起身走了,雖然有點兒很不甘心,可做了就是做了。他也沒有再給寧宥電話表功。
張立新呆呆地看著簡宏成,想不出究竟曾經救過誰的命。反正肯定不是簡敏敏的命。但他不敢多嘴,怕萬一簡宏成後悔,更怕萬一兩下里一對照,發現救人的不是他,那麼到嘴的肥鴨飛了。
簡宏成則是走出大會議室,一個人徘徊於長長的走廊。他想,他又該如何對待寧恕呢,他心裡縱有七十二變,可下不了手,顧忌太多,那麼所有都是枉然。而明天,寧恕必將獲知出局,不知寧恕會如何行動。他頭痛之極。
第28章 第 28 章
田景野週一睡到快十點了,才穿著新衣服來到簡宏成在上海的公司。不出寧宥所料,他身上的襯衫是簇新沒下過水的,不僅有筆挺的縱橫折痕,更是渾身洋溢著新商品的特有氣味。當他走進大廈電梯的時候,一眾白領紛紛注目。田景野被四周的眼光打得差點兒發作壓迫性蕁麻疹,但他也不知問題出在哪兒,走進簡宏成的辦公室,往簡宏成面前一坐,奇道:“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