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情況危急,他從未多想,雙手抱著一個女子滾下山,落下河,兩人渾身溼透的一路抱著人奔到農家莊子前,又給對方冠上自己娘子的稱號……此間種種,他從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現在事情塵埃落定,他有了細細思量的時間,才發現自己相救這個小娘子的同時,竟然是佔盡了她的一切便宜!

他三歲那年開始被啟蒙識字,就那年,家中夫子說他有讀書天賦,至此之後,家中父親就對他頗為嚴格。

年到十七,從未有女眷近過身,平日裡見到的姑娘全是家中姐妹與嫂子!如今細細回憶起炕上少女適才在他懷中溫香軟玉,兩人都溼漉漉擁抱的情景,簡直讓他臊到難以自持,頭頂都冒煙了!

君子不欺暗室!他真的是迫不得已!

君子念紅著面頰,腳步緩慢的走到炕前,抓著衣物,微微咳嗽了一聲,朝閉目的季雲薇解釋:“這位姑娘,我……在下,學生,此番相救,與姑娘……與你有了不得已的肌膚之親,在下,救人心切,沒有,沒有要欺你的意思……你,你……”

炕上的人玉顏如雪,唇亦如雪,冰清玉潤,無一絲血色,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風太暖人,還是桌角映過來的燈光太溫柔,躺在火光映照下的季雲薇如同跌落凡塵的天宮仙子一般,純潔無暇。

她這般柔弱的躺在炕上,連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心疼!

君三少爺堂堂一男兒郎,頂著渾身溼透了的身體,看著如此光景,卻如覺自己渾身熱到了夏季一般,臉上火紅火紅的燒起來,嘴下的話語,完全沒有任何思考,脫口而出,“你,你若尚未定親,我定……此次過後,我定會讓人上門提親!”

動情之人總易衝動,君子念口中許出諾言,手上猛地拽下腰間的玉佩,伸手抓出炕上少女的手。

正欲把玉佩按進她手掌中,驀然卻被這樣一雙冰冷的手給驚醒了暈暈騰騰的頭腦。

這般美麗的小娘子,家中怎麼會沒有給她定過親事!京城達官貴人眾多,哪裡還會輪得到他上門去提親!他在京城之中,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進京趕考計程車子而已!他若此刻不管不顧,把玉佩交給她,日後肯定要壞了她的名聲!

思及此處,君子念猛然退開幾步,他垂目慢慢收回玉佩,安靜無聲的把那細白的手塞回被中,站起來,“對不住,是在下唐突,在下思慮不周……姑娘放心,在下定不會把你我之事傳出去,壞了你的名聲,我君子念此刻向天起誓,定會保守秘密。”

聲音低低啞啞的,似乎洩漏了他滿心的酸澀。

救人乃人之常情,君子念,你不能因見小娘子長得貌若天仙就企圖對人家不軌!那是卑鄙小人的行徑!他一邊後退一邊心中默唸,幾步退到了一旁的木凳上,一坐而下,神色呆呆。

不一會兒,大夫被老漢請過來。

大夫有醫德之人,立刻把了脈,看了傷勢,很快就親自幫季雲薇包紮好了傷口。

包紮之際,被褥從少女身上滑落一點,大夫瞧見了,本著醫者父母心,責怪君子念道:“你娘子如今昏迷不醒,全身都溼透了,你怎麼還不給她換上衣物,這樣下去,傷勢定要加重了!”

第一五五章 給換衣服

這一句話講的君子念臉色越發的紅,讓大夫都以為這人是受涼發燒了,順手替他把了把脈,見脈象無恙,只是心跳加速,以為他對娘子擔心過度,又安慰道:“你莫要擔心,你家娘子摔了後腦,流了些血,好在救治及時,等會兒若醒來了,就無大礙了,你還是趕緊把她的衣物換了,免得受涼發起燒來,可就麻煩了。”

大夫開了幾貼藥,讓老漢隨著自己去抓藥,君子念摸遍全身,兩袖空空、身無分文,本想把手中玉佩當成診金,被老漢搶先付了銀兩,大夫提著藥箱子風風火火走了出去,老漢瞧著君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