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白秋墨上前探了探小姐的鼻息,皺了皺眉頭:“她的死活,不過在你一念之間。”

那男子眼眸中蓄滿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中白秋墨抱起小姐走下閣樓的背影。

“若你肯步上輪迴,來生,你們或有一世夫妻之緣。”

☆、送別

湯藥的苦味充盈房間,白秋墨看著郎中將小姐安置好後,將房門輕帶,轉身離開,那門環有著深長歲月積澱下的生澀之音。

雖然只有短短路程,心中卻有難以承受的壓抑,他立在原地,低下頭深深一聲嘆息。

“你……”

白秋墨剛剛開口,那男子便霍的站起身來,眼圈淡紅,嘴角是一抹強撐的笑意:“是我太貪戀人間,也是時候離開了,只是求天師將這封書信交與玉翹,我便無憾了。”

不知道竄出來一把接過書信,滿臉嚴肅的對白秋墨說:“知道你一定能辦到。”

領那男子到布好的陣中時,已是月上中天,月光覆蓋下的陣法,微微的泛著光芒。男子毫不猶豫的立於其中,白秋墨默唸咒語,那陣法光芒四射,當中紋路也開始緩緩旋轉,將那一片空地照耀如白晝。

男子身影逐漸化為細碎的光點飄散於空中,不知道緊張的拽著白秋墨的袖口一臉不忍。

陣法光芒漸弱,星星點點的光亮也被風吹散,融於黑暗之中。

朱家大宅寂靜無聲,白秋墨也不便此時打擾小姐安眠,便帶著不知道找了間空房歇息。

大宅高臺上,朱老爺看著散滅的陣法,只覺終於了了一樁心事,對白秋墨大加稱讚:“都怪老夫有眼不識泰山吶,這後生小小年紀竟有這般修為,往後定能成大事,不得了,不得了啊。”李天師望著那一人一鬼的身影,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的確不得了啊。”

“大烏龜,嘿,你怎麼睡的這麼快。”不知道伸出手去緊緊的捏住了白秋墨的鼻子。

白秋墨迷迷糊糊的打掉了這隻爪子:“再吵回你瓶子裡去。”

“他們來生真的還能遇見嗎?”

“有緣千里來相會。”

“誒,你真狡猾,說的明白一點。”

白秋墨不耐煩的坐了起來,雙手撐牆將不知道圍在了中間,欲以居高臨下的眼神逼他閉嘴。

卻不想短暫的無聲之後,小鬼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大笑,白秋墨低頭,才看見衣帶不配合的敞開著,瞬間尷尬的臉頰發燒,手一縮鑽進了被裡。

不知道在一旁看不出眉眼高低的笑個不停,白秋墨掏出瓶子將他扣了進去,死死的按緊了瓶蓋,才解脫似的出了口長氣。

☆、擁有

天一亮,白秋墨理好衣衫收拾妥帖後,便叩開了小姐房門,小姐氣色明顯恢復了許多,慘白的臉上有了些少女的桃粉色,眉眼淺笑,正在一丫鬟的服侍之下喝著清粥。

見進屋的是白秋墨,小姐立刻將粥放回托盤上,落落大方的行禮:“小女子已聽下人說道長護了朱家平安,玉翹謝過道長救命之恩,只是玉翹抱恙只能臥床歇息,還望道長見諒。”

白秋墨回道:“不過舉手之勞,談何救命之恩,貧道此次來尋小姐,是替友人傳達心意的。”

“心意?”小姐微微蹙眉思索了一番,白秋墨環視了一圈伺候的下人,小姐立刻明瞭,屏退了他們,屋裡霎時多了些緊張的氛圍。

一張疊的規整的宣紙在小姐指尖展開,那紙上只得“珍重”二字,卻讓小姐淚如雨下。

“未曾想過還能再見這字樣,道長可是見了他?他現在身在何處?”

“他不過去了該去的地方,願你能如他所願的活著,若有緣自會重逢。”

小姐像捧著珍寶一樣輕撫紙面,似陷入了往昔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