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走到印記邊蹲下身,彷彿想要確認這一切的真實性。

她伸出手胡亂地觸控著這塊兒薄冰,這裡也的確一片平坦,沒有她熟悉的那隻紅色漆盒。

圖騰爬過雪女一半的脖頸,她突兀地停止了動作,語調變得尤為奇怪。

“怪談。我的【怪談】呢?”

“沒有房屋的【怪談】……我的胭脂……”

“他們要幹什麼?!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那片黑色不斷地向下,雪女的頭部開始融化變形。

她站起來,似有所感地望向屋門外。

那雙純黑的眼睛猛地張大,語調忽而升高,尖聲驚叫起來。

“防護罩!!”她喊道,“冰雪覆蓋了這裡,詭異都死了!為什麼還會有防護罩?!”

雪女來不及管地上的老鼠,一步跨出門去,姿勢僵硬而怪異地朝著小院的方向狂奔,帶起一陣尖銳的呼嘯。

“來了!”老鼠緊張地喊道,“快!你試出來什麼沒有?”

宋乞回頭看了一眼,宋均的身體還差一點點就長好了。

“試出來了。”他說,“應該很簡單,但是我們都忽略了。”

沾了胭脂的馬克筆毫不留情地糊上【怪談】的第一列文字,奔跑中的雪女腳步頓了一下。

“不!!”

她淒厲地喊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軟緞般的頭髮失去了支撐,雪女的其中一部分顱骨消融掉了。

胭脂沒有像普通油墨那樣消失,它浸透了紙張,血紅一點點將黑色吞噬。

“不!!”

尖嘯聲穿透了防護罩。

宋均睜開眼睛,披上一件嶄新的外袍。

“大佬!”宋乞喊道,“搞定了!都搞定了!”

他來不及和宋均解釋具體的,再一次挖出一坨胭脂,將它胡亂抹在【怪談】的文字上。

“你看——就像這樣——”

老鼠跳過來邀功。

“不可逆!”它說,“雪女的小屋也毀掉啦!”

春華先生立馬捂住心口,顯然被嚇得不輕。

他旁邊的a先生笑出一排雪白牙齒,激動地站了起來。

“成了!”他喜氣洋洋,十分迫切地踱步,“雪女什麼時候到?先生什麼時候醒?”

茶室裡,那座木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風化,塵埃落上開始消融的冰雪。

“幹得漂亮!”宋均誇讚道,“復活一下你祖爺爺,控制控制動作。”

宋均在,宋乞明顯沒有之前那麼緊繃了。

他笑嘻嘻地停住手裡的動作,問道:“大佬,我們現在幹嘛?”

“等雪女過來。”宋均和煦地笑著,“她不是追求快樂嗎?”

宋乞不再多問,熟練地往宋昀的心臟上澆灌生長液。

雪女穿過一片雪白的花園,幾近瘋狂地撲上那層淺藍。

院子的門沒有關,裡面的情況一目瞭然。

“出來!出來!!”她癲狂地喊,“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雪女奮力地拍打著防護罩,試圖在上面凝結一層冰花。

她睜大眼睛瞪住那扇極有質感的雕花木門,看著它被向里拉開。

隨後——

雪女停止了動作。

一隻靴子從門裡邁出來,隨後映入視野的是一塊兒熟悉的黑袍。

再然後,她看到了年輕詭異的全身。

只是與初次見面不同,那張臉上不見了憔悴和失意,只有恰到好處的愉悅笑容。

“好久不見,小姐。”他溫和地說,走近了,“您還好嗎?”

雪女趴在防護罩上,眼尾逐漸